“夫人,軒哥兒抱過來了。”
“抱到我跟前來吧。”
“是。”
軒哥兒被抱到了床邊。
時隔數日,再次看到楊昭的軒哥兒被嚇了一跳:“夫人,你……”
楊昭坐靠在床上,特意披著一件大氅,但也掩蓋不了她脖頸的勒痕,還有那蒼白得可怕的臉色,第一眼給人感覺就像是那要瀕死之人似的。
她拍了拍床沿。
“軒哥兒,坐上來。”
軒哥兒遲疑了一下,就爬坐到了床沿,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稚聲擔憂問:“夫人,你是病了嗎?”
楊昭朝他淡淡一笑:“軒哥兒可知道,我在昨日就已經答應了老夫人讓你過繼到我名下,給我做嫡子的事?”
軒哥兒驟愣。
她同意了?
她之前不是說……
楊昭失笑輕歎:“原本是不想讓你受了這份委屈,可是……軒哥兒,成為我的嫡子以後,可能就要委屈你了。”
軒哥兒想到她之前與他說的那些話。
其實他回頭想過了,他才不怕那些呢,他可是真正的沈家人,而且有父親和祖母在背後護著,誰敢欺負算計他。
“夫人,我、我不怕委屈。”他盡量表現出孩童的蠢樣,一臉感動又激動的模樣。
“好孩子!”
楊昭笑了,看著他眼神都多了幾分慈愛:“軒哥兒也不用怕,成為你的母親後,母親一定會傾力的護著你,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這是母親答應你的事。”
“母親?”
軒哥兒怔了下。
“是啊,以後我就是你的母親了,哥兒可願喊我一聲母親?若是你不願……”
“母親。”軒哥兒忙奶聲喊道。
怎可能不願。
隻是不知為何,這句母親讓他心裏多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與他喊娘時的滋味是不一樣的。
但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形容不出來。
直到,他回到自己院子,看到了自家那個親娘時,他才終於明白了哪裏不一樣了。
“軒哥兒,你這是跑哪裏去了?娘已經等你好久了。咦!你身上這件大氅是哪裏來的?”
衛雅兒接過許嬤嬤懷中的選軒哥兒,就發現了他身上裹著的大氅。
雪白貂絨。
布料極柔軟舒適。
一看就是十分昂貴的,與她此時身上披著的大氅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讓她忍不住愛不釋手的多摸了幾下。
“是母親的。”
“我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這件大氅?莫不是老夫人剛給我的?”衛雅兒聽後,下意識就想到了老太太給她的。
一時還沒察覺出‘母親’與‘娘’的分別。
“這件大氅真不錯,可比之前她讓人拿來的那些好多了……”那老太婆倒是大方了。她欣喜得眉開眼笑,就想要從軒哥兒身上取下來自己試試。
然而……
“娘,這是母親的,不是你的。是母親看我穿得單薄,怕我回來時冷著,才讓人拿了這件大氅給我披著回來,回頭是要還回去給母親的。”軒哥兒擰著小眉頭,一口氣說了一大段,就怕衛雅兒把大氅拿了去。
衛雅兒手一僵,這才聽出了味來;“什麼母親?”
這時許嬤嬤在一旁解釋:“姑娘,小公子口中的母親,是我們夫人,她已同意了過繼小公子,待小公子上了族譜,這以後小公子就都得喚我們夫人叫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