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微笑看向剩下的四個人,那雙滄桑的眼睛仿佛什麼都能看透。
金火火蔫頭巴腦:“我坦白,我有罪。”
在院長強大的威壓下,她一五一十全招了。
雲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心裏一暖,沒關係,反正還有師父會和她一起扛!
就聽雲中月說:“院長,打了我的小徒弟,就不能打我了哦。”
金火火:“……”
花眠酒走到金火火身邊,衝著院長行了一禮,不卑不亢:“任何責罰,我都願意和火火一起承擔。”
她知道金火火在害怕,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會說笑耍寶,裝作混不正經的樣子,其實是想隱藏自己的情緒。
金火火手被握住,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院長對金火火招了招手:“過來。”
金火火走上去,看見院長伸手,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然而院長隻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頂:“眼睛和嘴巴長得像你母親,性子是一點不像,不過你的性格比你母親好,她那樣的人啊……”
院長語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落寞和悲傷,可她的臉上還是那副慈祥和藹的笑容。
金火火甚至要分不清,那究竟是她的表情,還是她的麵具。
“您認識我的母親?”金火火也好奇了,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何許人也?
她的名字在金府應該是個忌諱,金家上下十多年對她隻字不提,不然,金火火也不至於要在秘境中見到那段虛影之後,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原來叫藍瑛。
可院長看起來和她卻是故交,好像還非常懷念她。
“豈止是認識……”院長還在笑,隻是那雙積滿歲月塵埃的老眼看起來更明亮了些。
她看了一眼花眠酒,“你也比你母親幸運。”
不知她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罷了,都是往事。”
金火火好奇得抓心撓肝的,但一般這種時候,再怎麼問對方都不可能說了。
她乖乖地站回花眠酒身邊,不再說話。
院長說:“沒事了,你們走吧。”
說完敲了一下拐杖,花眠酒和金火火又一臉懵地從斷罪廷掉了出來。
花眠酒環顧四周,一片廢墟,人都走光了。
“所以她把你留下來,就為了摸摸你的頭?”
金火火攤了攤手:“沒辦法,誰讓我這麼可愛?”
斷罪廷內。
雲中月問院長:“院長,其實你早就看到了一切吧?為什麼還要召出斷罪廷?”
畢竟幾乎學院每一個角落裏,都有她的「蜻蜓眼」。
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院長從喉嚨裏溢出蒼涼的笑聲,她始終保持著仰望的姿勢,“太久沒見過斷罪廷,有的人已經忘記對它的恐懼了。”
“若聽過刀下亡魂持續了千年的悲鳴,還有人敢蠢蠢欲動的話,也隻能讓他去和這些亡魂做伴了。”
說這些話時,院長臉上仍舊是那樣慈愛的笑容。
雲中月和上官凜對視了一眼。
“您需要我們幹什麼?”
院長指著石像上的刀。
二人不太情願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