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越發凶狠,質責:“記不記得住?”
“嗯!”被大家長凶了,方燃知聲音陡地拔高變調,認錯態度良好,“記得住的。”
隻是這個吻,最終還是沒能親上。
手機鈴聲突兀地劃破夜,弭散窗外的大雨,陸霽行的眉頭挾戾狠蹙,周身所有氣息都仿佛在說,打電話的人要是敢沒事,那就可以去死了。
來電顯示——傅文。
陸霽行戾氣消了點,對發小的態度還行。三十年的交情,也不能真的讓他死。
溫涼的吻淺嚐輒止地先印在方燃知的唇上,一觸即分,不知在安撫方燃知還是在安撫自己。
“霽行啊。”傅文沒什麽正形的聲音傳進來,免提外放。
陸霽行把手機放枕邊,大手律動未停:“嗯。”
傅文:“還在東城出差?”
“回來了。”
“嗯?”傅文訝然,“那我給你發消息打電話,你都看見了嗎?”
給新手機恢復備份時,是有傅文的信息與來電,陸霽行很誠實地坦言:“看見了。沒回。”
傅文:“......”
“你為什麽不回?”
“忘了。”
說這麽多廢話都沒正題,陸霽行不耐:“有事?”
“當然沒什麽事兒,”傅文突然笑起來,迫不及待地跟他講趣事,“霽行,今天下午我帶嘉賓到你的White hyaths,讓他們彼此認認臉,然後你猜有人怎麽說,他說你是陸老爺子,跟我是忘年交哈哈哈。”
“陸叔聽見這話都得懵,我可不敢跟他做忘年交。”
在南城,陸氏產業敢說自己居第二,那沒誰敢自居首位。
不過陸霽行沒露過麵,平日都是他爸——真正的陸老爺子,接受商業雜誌訪談,怪不了外人會誤會。
通話仍在繼續,方燃知捂住嘴巴,睫毛全濕,牙關緊咬,這副模樣讓陸霽行澎湃,靠過去無聲咬耳朵:“隻隻,別緊張。”
方燃知不敢眨眼,怕注意力丟失而發出聲音。
猶如熟悉對方心中所想,陸霽行又道:“忍住別叫。”
傅文說了一長串,都沒人回應,擱平常陸霽行要是確定他沒事兒,早讓他滾了,今天思緒似乎有些遲滯,出差太累了?
他沒意思似的斂些笑意,問道:“你幹嘛呢?”
這次陸霽行終於出聲了,回答說:“忙。”
“忙什麽?”傅文百無聊賴地胡謅,“忙著上.床?”
深沉的濃夜裏,附和進電子設備中的隻餘模糊的雨聲,全無人聲。
傅文的笑淡漠消失,最後咬牙切齒:“你瑪德......”
通話掛斷,方燃知放手,沒再虐待自己的嘴巴,劫後餘生般地長鬆口氣,心裏卻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