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隻對紙片人有好感，”寧文音馬上說到了自己的小說，“我就很喜歡嗑我文裏麵主角的cp，這不比自己談戀愛有意思。”
許今歡再問著：“那你的男女主有雙向暗戀的嗎？表白的時候會很直球嗎？”
“當然不會！”寧文音馬上擺擺手，“這言情可是個學問，你寫就要寫愛而不得，愛而不敢，愛到入骨才行。”
許今歡似懂非懂。
在她的創作中，古代背景的題材裏，愛情似乎永遠都像是個偽命題一樣。
她的作品裏，似乎每一個主角的戀愛都簡單而平淡，更多的都是以家國情懷為主線的創作。
而在麵對寧文音這樣的單純靠戀愛作為主線的劇情，許今歡沒有接觸過，更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煩惱。
“你怎麼突然想寫言情了？”寧文音開口問著許今歡，“還是說，你有一個朋友？”
許今歡馬上岔開這個話題：“當然是在寫小說，我的文更多的都是家國情懷的，要麼是複仇，要麼是戰場，對於愛情隻能點到為止。”
“但我覺得你言情感很好啊！”寧文音再次開口說著，“就拿你那本＜嫁東宮＞來說，男女主的人設刻畫得很好看，而且女主一看就是很耐看的，雙商在線，大殺四方的那種。”
許今歡第一次聽到在同行口中對自己的評價。
“但我確實沒有怎麼寫好感情線，”許今歡反思著自己的問題，繼續開口，“那你的文裏會怎麼處理？”
“如果是我寫的話，重點都會放在女主和太子的感情上，我可能不會寫那麼多權謀的主線，大概就是一個戀愛腦和一個事業批。”
許今歡思考著寧文音的方式，似乎有些感受到了她們之間思考問題的不同。
“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碼字吧。”許今歡想到了什麼，馬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寧文音也聊夠了，自己也回了房間。
許今歡坐在床上，思考著寧文音的邏輯方式，想著她和謝書晏的關係。
直到再次麵對電腦屏幕，許今歡才從剛剛的思緒中走出來。
謝書晏似乎對她來說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哪怕時隔這麼多年，許今歡也還是知道，她永遠無法忘掉那個幫自己走出來的那個男生。
夢裏，許今歡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青澀的時候。
謝書晏依舊坐在她的旁邊，許今歡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女生。
“許今歡，這裏是學校，不是武館！”
許今歡被嚇到了，整個人馬上坐起來寫著桌麵上的試卷。
但她似乎看不清試卷上的題目，也看不清身邊坐著的謝書晏了。
但謝書晏的聲音還在繼續。
“許今歡，這個題你怎麼都不會？”
“許今歡，你怎麼都不寫了，你還想不想好好學了。”
她怎麼不想了？
許今歡拚命地想要看清試卷上的那些題目，但最後隻看清了幾個字——
【許今歡！讓你寫出那種女主！活該被網暴！】
【許今歡！你就是個爛人！什麼複旦畢業！我看你還不如去死算了！】
許今歡不斷晃著腦袋，想要抹去上麵的那些文字，不斷用橡皮擦擦著那幾句話。
可最後她擦掉的隻有試卷上的題目。
謝書晏的話也還在自己耳邊：“許今歡，這種題都不會，我看你還是別學了！”
許今歡拚命地想要解釋出來，但最後，她還是看著謝書晏一點點遠離自己。
直到謝書晏的身影完全離開了許今歡的視線，許今歡才能喊出來：“謝書晏！你快回來！我都聽你的！”
謝書晏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看著許今歡，摸著她的臉頰：“哭什麼，我這不是一直在呢。”
而在許今歡的身後，卻是來追著她的那些讀者。
“謝書晏，快跑！”許今歡大喊著，想要拉著謝書晏一起跑。
但謝書晏卻一動不動，許今歡怎麼也拉不動他。
“走啊，謝書晏！”許今歡想要喊謝書晏，但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出聲。
後來，謝書晏也沒了，隻剩下如潮水一般的讀者朝她湧過來。
“啊！”許今歡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
剛剛的夢境似乎還曆曆在目。
許今歡大口喘息著，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濡濕了一片。
手機上顯示剛剛淩晨兩點。
洗手間的燈依舊亮著，這是她的習慣。
許今歡起身，看著黑暗的窗外，直到徹底想起自己剛剛是在做夢才又緩緩躺下。
許今歡看著自己的手機，發現在自己睡下後謝書晏發來了消息。
“這兩天還會做噩夢嗎？還有什麼不適應的可以和我說。”
並沒有提到晚上見麵時說的那些話，謝書晏就像是個偶爾會發瘋的狐狸，發瘋過後馬上又把自己偽裝成那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