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點滴裏有安眠的成分,沒過多久就開始發困,跟傅雲熙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瞌睡起來。

模模糊糊中看到眼皮外有個身影在晃,想說別晃了,晃得她頭暈。伸手出去拽住了什麼,還真的不見那人影在晃了,於是她也安心地睡過去了。

傅雲熙靜靜地看著被抓住的衣袖一角,那細長的手指就這麼捏著,看起來並沒有抓多牢,可他就是不想掙開。

想……就這麼一直被她牽著白頭到老。

俯下身貼近過去到她耳邊,低語:“秋,我真的很愛你了,但是……”將臉埋進她的脖子裏,一句刻意壓抑了痛苦的顫音極輕的從嘴裏溢出,在靜默的空間都聽來很模糊——對不起。

傅雲熙消失了。

黎秋發現這個事實是在生完孩子的一周後,這一周裏被這個男人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都快溺在那溫柔海裏無法自拔了,而且跟他又完成了一些當時懵懂事後發覺不對的事。

比如:真的與他通過網絡連線的方式再次注冊登記結婚了,當時她一心念著要給孩子上戶口,不能讓小初晗變成黑戶;直到下午傅雲熙把兩本紅色的證書拿過來的時候才心中一個咯噔,她是不是著了他的道?

再看傅雲熙那都快翹到天邊去的嘴,她越加的狐疑了。

趁著他不在時問起護工:“孩子的出生證是必須要一生下來就領的嗎?”

“沒這規定,隻要在三個月以內辦理就行,超出

三個月可能會有些麻煩。”

“三個月?”黎秋揚聲,某人怎麼跟她說是一周?她磨了磨牙根,又問:“那如果是離婚了,那辦出生證和給孩子落戶還一定要再結婚嗎?”

護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據實而答:“一般情況下肯定都是結婚的夫妻才會生娃,但不排除非婚生,這種情況你得問派出所的,應該也是有法子辦理孩子戶口的。黎小姐,傅先生對你不是很好嗎?而且你們的寶寶才剛出生,怎麼想到要離婚了呢?”

黎秋噎了噎沒作聲,臉在瞬間漲得通紅,可卻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滋味。她能說不是想到要離婚,而是被那狡詐的奸商給騙著又結婚了!

等傅雲熙傍晚過來時看黎秋臉色很不好,覺得有些訝異:“怎麼了?是誰惹你了?”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世上能惹我生氣的人隻有一個。”

他歪著頭想了想,反手指自己:“我?”

“你來給我說說,明明小初晗的出生證辦理可以有三個月時間,到你這就是一周以內呢?”她瞪著他質問。

隻見那張英俊的臉不動半分聲色,還佯裝納悶地問:“可以有三個月嗎?我還特意打電話問了我朋友呢,他兒子剛出生沒多久,他跟我說必須要一周內辦理好啊,他是直接三天就把所有手續都搞定了。”

說著他從公文包裏抽出一個文件袋遞過來,“你看我下午不就是去給小初晗辦這些

手續嘛,終於也全都齊全了,她現在可不是黑戶了。”

黎秋的注意力立即被那文件袋吸引,接過來拆開抽出裏麵綠色的本子,封頁上寫著“出生醫學證明”幾個大字,頓時心情激動起來。

名字欄裏“傅初晗”三個字直擊她心髒,到這時候才意識到女兒是跟他姓,她姓傅,名初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