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去討好程治國,不會有任何問題,有名頭,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但對孫明生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就有些自降身份了。
說到底,程治國如今也隻是一個軋鋼廠的副科長而已。
孫明生歎了口氣,神色坦然地道:“爸,這件事我沒想那麼多。”
他隻是單純的想要保住程治國這個人。
“所以我才沒有阻止你,老梁也沒有阻止你。”
孫明生是想做實事的人,也是敢做實事的人,就算知道這件事會帶給他負麵影響,怕也會一意孤行。
但這其實並不算問題,
無論是對國家,還是對上位者來說,
有這樣的幹部,都是好事,不是壞事。
“但是,你又怎麼確定,程治國真正的底牌,就是這個?”孫兆郢又道。
孫明生錯愕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滿目驚訝。
然而孫兆郢的注意力又放在報紙上,沒有任何回應。
孫秀麗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兩個一家之主,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
四合院,
前院與後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前院、中院靜的像是沒人住一樣,
後院的程家熱鬧的像是過年。
天不黑,就有一大堆人提著禮物過來,
包括院子裏之前看笑話的那一撮,
而且比之前還要熱情百倍。
秦淮茹雖然沒從別人口中得知廠裏的消息,見到這副情形,也明白程治國沒事了。
看著滿臉笑容的鄰居們,
她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之前她一直覺得,隻要自己好好經營,總能在院裏有一席之地,
好讓程治國專心自己的事業,沒有後顧之憂。
但現在,她卻明白了另一個道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程治國要是倒黴了,再好的關係也會疏遠,
相反,程治國保持現在的地位,甚至在以後節節往上升,
那有的是人上門巴結討好。
秦淮茹歎了口氣,覺得以後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也省得心累。
“姐,這群人太現實了!”
趁著在廚房燒水的時候,秦京茹跑到她身邊,滿臉鄙夷的道,
“那個張大娘,前兩天見我的時候還冷嘲熱諷的呢,今兒就一口一個妮的叫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咱們親戚呢。
呸!她家兒子一個實習工,我姐夫還能放在眼裏不成?”
秦淮茹說道:“不用理會,應付應付就行。”
“我才不應付呢,我就不給她好臉色。”
秦京茹不客氣的道,“她一個實習工的媽,都敢跟咱們擺譜,我一個科長的小姨子,為什麼不能給她擺譜?
就得把姿態擺出來!”
說完氣哼哼的出去了。
秦淮茹一臉無奈。
這邊程治國從廠裏回來,見家裏人多,懶得回去,拐彎去找婁小娥了。
婁小娥打開門,見是程治國,咬牙憤怒的道:“今天可不是星期五!”
這五個月來,每個星期五,她都要給程治國掐腰捏背,
要不是真怕自己父母出事,她恨不得拿剪刀捅爛程治國的背,讓他不得好死。
她住進這個院子,是來找程治國報仇的,
現在卻混成了使喚丫頭,
毫無尊嚴可言。
“換成今天了。”
程治國隨口說了一句,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