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閻埠貴興衝衝的找到了易忠海,將手上的報紙拿給他看:
“老易,快看,我寫得文章上報紙了!”
“哦?”
易忠海接過報紙,發現有一篇文章確實署名閻埠貴。
文章名為——《論長江降雨形勢——程治國,是民族的英雄,還是罪人?》。
易忠海大致掃了一遍,發現整篇全是批判程治國的,除了提了程治國發明了無縫鋼管這件事,其他的技術革新包括農耕技術,則隻字未提。
又看向報紙頭版,他才注意到這報紙是四九城東區的報社發行的,根本上不了台麵。
“蓋世精英聚廟堂,腦汁絞盡毀城牆,西方利益高腔唱,禍害神舟顯惡藏。賣祖求榮劣性展,認賊作父喪心狂。憤揮利劍家魔斬,怒舉鋼鞭內鬼亡!”
“嘖嘖,寫得太好了。”
閻埠貴讀著自己寫的詩句,滿是得意,
他看向易忠海,說道:“上次爭取教導主任的事情不是沒成功嗎,因為這篇文章,領導打算將我往上提一提,當個教務處的副組長,老易,上次借你的錢,沒白花啊。”
易忠海嘴角抽了抽,
教務處的副組長就是個名頭,管幾個老師而已,根本算不上正式編製,
就拿了這麼個玩意,你還好意思說錢沒百花。
奶奶的,那不是你的錢,你他娘的是真不心疼。
不過以閻埠貴的尿性,不管那錢是幹什麼用的,想收回來都難如登天,他早就做打水漂處理了。
但是讓他憂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看了這幾天的報紙,說是長江流域開始下雨了,而且連著下了好幾天。”
閻埠貴擺擺手說道:“江南雨季本就是4到6月,現在下雨很正常,不下雨才不正常。
而且下的都是小雨,改變不了大局。”
“是嗎?”
易忠海鬆了口氣,他還真怕事情會朝著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那個台風呢?”他又問道。
“嘿嘿,說起這個啊,那就更搞笑了。”
閻埠貴顯然一直關注著這件事,“前兩天,廣播上特意播了這個台風,說是它原本要在福州登陸的,結果現在一轉彎,改去南島了,
如果按照程治國的理論,它得直接來個九十度大轉彎,才能登陸沿海地區。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家夥的說的洪災,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易忠海聞言,暗暗鬆了口氣:“那就好。”
一切事情的發展,都不像程治國說的那樣,
如果這都能發生洪水,那隻能說程治國是老天的親兒子,
大家幹脆躺著等死吧。
“你這兩天關注一下,長江流域那邊,有沒有山裏死人的報導。”易忠海突然說道。
閻埠貴一臉疑惑:“關注這些幹什麼?”
易忠海指著報紙說道:“既然你寫得文章能上報,那咱們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不需要等著外麵那群人鬧事。”
等了這麼多天,也沒有見一個發瘋的,
想依靠那群人來讓程治國無法翻身,顯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