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英和點點頭,
“也不全是,為何這件事就一定是額娘的手筆?宜妃娘娘對九阿哥與八阿哥交往甚密已經不滿許久了,也有可能,是她為了逼九阿哥遠離八阿哥,才如此行事的。”
“當然,這隻是為夫的猜測,這件事的影響,恐怕不止這麼簡單……”
富察英和眸色幽深。
他與袁媛接觸的不多,卻也清楚自己這個表麵上人畜無害的嶽母,其實是個深謀遠慮的人物。
這回的事,即便是宜妃主動的,可若是嶽母不配合,不可能會有現在的局麵。
事情也正如袁媛預料的那般,九阿哥被一步一步的逼著,與八阿哥劃清了界限。
雖然是表麵上的,但對如今籌碼本就不多的八阿哥來說,這是個巨大的損失。
現下這個階段,有成年兩個皇子的支持是很難得的。
如果說安親王府和郭絡羅家是他開張營業的底氣,那麼九阿哥十阿哥就是他招攬“客人”的活招牌。
如今這活招牌沒了一半,他不說傷筋動骨,卻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八月底,胤禛從湖南回來,押解了一批亂黨。
康熙的覺得這些人都應該從嚴處罰,於成龍卻覺得匪首當斬,從眾的三百多名百姓不知內情,應該從輕處理。
胤禛大抵察覺到了康熙的態度,所以當康熙問起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從重處罰。
康熙心頭的不悅散去。
胤禛回到府裏,方淮等人彙報之時,又著重的提了一嘴袁媛與宜妃交好的事。
在聽聞九弟已經表麵上與八弟劃清界限時,他眸中不由得閃過幾分笑意。
他是最早察覺到八弟有奪嫡心思的人之一,所以他明白,八弟如今的一切都是他一點點積攢起來的,少了九弟的支持,即便是表麵上的,那也給八弟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恐怕八弟接下來得沉寂許久了。
但很快,胤禛便笑不出來了。
“……七月十五中元節時,大阿哥與二阿哥去府外放河燈,有人妄圖將大阿哥推到水裏,大阿哥反應迅速,沒落水,卻也沒有抓住那個下手的人。”
一旁鬆鬆散散立著的墨竹聽聞這話,立即站直了身子,周身浮現一絲戾氣。
“幕後之人是誰?”
胤禛坐在書桌後頭,表現比墨竹明顯數倍,他起了殺意。
方淮冷靜抬頭,“佟家三爺、兆佳格格。”
“兆佳氏?她不是死了嗎?”
胤禛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從咱們的人查到的消息來看,兆佳氏死之前就已經準備對大阿哥動手了,本來打算在中秋節當日動手的,但那時她已經毒入骨髓,沒心力再安排其他,她和隆科多的人手在中元節才尋到機會。”
“砰!”
胤禛一掌拍在書桌上,震的筆洗裏的水都撒出了一些。
“真是死的太便宜她了……”
“隆科多是怎麼回事?”
方淮:“佟國維如今在朝堂裏的地位爺想必也清楚,有人去巴結隆科多不足為奇。”
聞言,胤禛右手握成一個拳頭,
“可有把握殺了他?”
方淮沉默片刻,
“一旦被佟國維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