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胤禛才聽從了方淮等人的建議，將保泰等人拖下了水。
其實保泰也並不無辜。玉錄玳和富察英和成婚之前，他與八阿哥合謀算計富察英和的事，他心裏一直都有計較，隻是一直沒有尋到好機會教訓他罷了。
這件事裏他唯一虧欠的，可能就是他的皇叔，福全了……
計劃施行之前，他便已經想到福全可能會因為此事受不了打擊，身上病情加重的後果，但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隆科多就像一根魚刺一樣卡在他的喉嚨上，即便威脅不到性命，卻足夠讓他膈應。
胤禛想到此處，眼神裏飛快掠過一絲愧疚，他打定主意，這件事結束後，隻要保泰不作死，他願意給裕親王府多行些便利。
站在胤禛身後的十四，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家哥哥情緒不對，他蹙了蹙眉。
視線在胤禛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突然覺得，就算今日之事就算不是四哥幹的，也和他脫不開幹係。
他心思百轉，最終垂下了眼眸。
太子和大阿哥看夠了熱鬧，在佟國維被逼到死角的時候，太子率先出來替佟國維開脫。
大阿哥瞧見這一幕，也立馬站了出來。
他心頭不免後悔——這可是拉攏佟國維的最佳時機，他竟又落後了太子半步。
康熙也正好需要一個台階下，於是借坡下驢，最終處罰了佟國維一年的俸祿，並把關在牢裏的紈絝們都放了出來。
一眾紈絝的長輩們心有不甘，想要再說些什麼，可看到康熙那張冷漠的臉，他們心裏一凜，隻能作罷。
早朝結束之後，十四直接跟著胤禛一起出了宮。
兩人就遠遠的吊在佟國維身後，瞧著他一身陰沉的上了馬車。
十四看著胤禛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佟國維的背影，覺得自己心裏的猜測被證實，所以語氣中帶著些篤定的問胤禛道。
“這件事……是你做的吧，四哥？”
胤禛收回視線，轉過頭看向身量已經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十四，笑了笑，卻沒說話，而是帶著他直接上了馬車。
“你猜的不錯，隆科多的死，確實是四哥的手筆。”
對於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將答案告訴了十四。
十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也沒想到胤禛這麼幹脆，不過他更清楚，以自家哥哥的性子，不大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對隆科多動手。
就算佟家與他如今的立場不同，但再怎麼說，先皇後養過四哥一場，以他重情重義的性子，恐怕是隆科多做了什麼讓四哥難以接受的事，才讓四哥出手如此狠辣。
“原因？”
“他想要弘暉的命……”
胤禛眸子裏掠過幾分凶戾，他還不清楚佟國維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佟國維也知道，並且聽之任之，那佟國維他一樣不會放過！
“什麼？！”
十四一聽，“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隻是他忘了自己如今身在馬車裏，於是下一秒——
“哐”！
隨之而來的便是十四痛苦的嗚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