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她喜歡梁聚傑,我越配合隻會讓她越恨我們的。”
“對哦。”阿景鬆開手,“可是已經來了怎麼辦?”
老遠就看見聚傑在公園門口招手,走近一看,“什麼,你怎麼把這變態也帶來啦。”阿景看到旁邊的影風叫起來。
影風一向隨和,可不知為什麼,一看到她就沒什麼好心情,“自己來這麼晚還理直氣壯的,弄得好像挺有資本似的。”
“喂,你了不起啊,不過是住個小別墅還真把自己當大少爺啦。”
“你倒是想當大小姐呀,就你這氣質,頂多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本來就是小姐命的阿景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你少趾高氣昂,以為伸縮王八能變成忍者神龜嗎,做夢!”
小漫捂著頭,阿景這家夥跟誰吵不好,萬一被他發現了什麼,肩上的傷還沒好,還嫌苦吃得不夠麼,“行啦,這都哪跟哪啊,吵得根本沒邊吧。”
“你閉嘴!”兩人毫不留情地吼道。然後接著訓練彼此口才。
聚傑實在忍不住了,積攢了滿格的怒氣,衝到他倆麵前,“夠了,我是讓你們來吵架的嗎,都給我stop,別逼我發飆!”
兩人突然一起轉過頭,四眼怒視之。他當即被鎮住,緊接著,兩人消毒器附身同時發射口頭迫擊炮,“去!!!死!!!”
這搬撕裂水蒸氣中氫氧鍵的氣流加上實體化的音波將聚傑像灰太狼一樣被轟出千裏之外,他這才明白,人類是阻止不了他們的。
小漫走到聚傑旁邊,“咱們還是離遠點比較好。”他點了點頭。那倆人世界裏一陣電閃雷鳴過後,發現今天的男女主角已經不在鏡頭裏了。
小漫跟著聚傑溜到公園裏的遊樂場,她突然停住腳步,“怎麼了?”他問。
“我從來都沒玩過這些東西。”她和阿景從小就以秒來計算時間,這些娛樂的,所有小孩子享受的東西她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聚傑看著她突然變得童真的樣子,頓生一股愧疚,如果她知道,這隻是一場有預謀的欺騙。。。不由自主拉起她的手,“今天全玩個遍吧。”
她興奮地點點頭,夕陽把她照得那麼好看。
一年一度的校慶即將到來,同學們早已鬧得沸沸揚揚,在寧合高中,校慶是件大事,每年都會由每個年級選出優秀的學生分別以年級和班級為單位為大型晚會選送節目。
今年二年級的節目是舞台劇。聚傑、阿景和影風都報了名,阿景也幫小漫報了名,毫無疑問四人全部入選,阿景想著借演出排練來拉攏華影飛,悲劇的是華影飛一聽說她們參加退出了選拔。
“大家安靜一下。”阿景一手握著劇本,一手舉著大喇叭喊道,“本年度校慶二年級的舞台劇導演由我來擔任,由於時間緊張,我們隻有一個月的練習時間,所以還請大家多多配合,好,首先我來點名。。。。。。”由於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突然發覺跟華影飛搞好關係好比拔king的胡子,還不如就近原則,依靠梁聚傑與華影風的哥們關係,搞定梁聚傑,然後再找機會潛入華家,這樣快捷又簡單,隻要小漫稍微配合就好了,華影飛啊華影飛,他們不會真的相愛,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影風傻了,怎麼會是她當導演,現在退出也來不及了,他不斷警告自己右眼皮跳得都壓不住隻是幻覺。
“為公平起見,本次角色的分配由它來決定。”阿景一邊說一邊扯下身旁一人高障礙物身上的紅布,“這就是大轉輪!裏麵的球上貼著各種角色,你們來搖,搖到哪個算哪個,誰也不能有異議。”此次舞台劇名位《新豌豆上的公主》,可劇情卻與傳統通話有著天壤之別,講述了一個潑辣的普通女孩為了避雨誤闖王子宮殿,被卑鄙的侍女算計將剪刀插在棉被下麵,女孩睡得難受極了卻被誤認為公主嫁入豪門的故事。
輪到小漫,阿景悄悄將手伸向自製大轉輪後方,輕輕撥動機關,一個球掉出來,小漫立即大喊,“啊?不要,公主的台詞好惡心,我能不能再選一次?”
阿景故作平靜,“你可以選擇演豌豆或是演豌豆上的那個人。”
小漫冷笑,“嗬,那我還是演人吧。”
聚傑走上來,一眼神示意阿景,機關再度啟動,“王子!主角誕生了!”
聚傑繞到她身後糖衣炮彈狂轟猛炸,阿景習慣性地擺出招牌耍帥手勢,“哪裏,誰叫我是個天才呢。”
見到這一幕的影風突然愣住了,這種語氣怎麼那麼熟悉,他想起了那晚的黑衣人,仔細看看,身影也很接近,而她又偏偏在那晚之後的隔天出現在妹妹的班裏,這難道是巧合嗎,柯景恩,柯永凝。。。對了,黑道上與柯景恩齊名的殺手的名字叫。。。韓漫!韓漫,韓惠。。。怎麼會那麼巧。。。
“喂,輪到你了,一班姓華那小子,想什麼少女心事呢。”阿景將影風叫了過來,一邊奸笑一邊撥動另一個機關。
“什麼!侍女?有沒有搞錯?”影風舉著球,什麼懷疑啊,猜忌啊瞬間消失了,他此刻腦子隻有一片空白。
“沒辦法,這是最公平的決定了,其他人也有男扮女裝的呀,你還是主角呢。”她故作大方地說。好多女生都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現場噓聲一片,聚傑則在後麵偷笑。
“誒?我好像不記得有報名參加演出啊。”小漫騎著修好的腳踏車,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
坐在後座的阿景四處張望,盡其全力裝成沒事人,“啊。。。額。。。唉,你把台詞練好就得了,還有最後一個鏡頭哦。”
“什麼嘛,公主與王子在愛的旋律中翩翩起舞,惡心死了,你不會真的要我穿禮服吧!”小漫從車上跳下來。
“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和別人,你那點地下戀情還能逃過我的法眼。”
這個武癡,我真正的地下戀情你根本一點也沒發覺,“可那麼古典的故事怎麼能挑探戈呢!”小漫急的隻跺腳。
“你說的惡心是指這個呀,劇本又不是我寫的,你放心演好了,我保證。。。哎,等一下,什麼味兒啊,小漫!你踩到狗屎啦!!”
影風回到家中,急忙調出爺爺留給他的資料,華老之前與特工組有過一段摩擦,對特工組的資料有所掌握,不過這個飛腿門的柯景恩和烽火教的韓漫並沒有記錄在案,她們貌似是新起之秀,奇怪的是,她們身為殺手界的名人,卻隻是因為武學造詣而被江湖所知,而沒有什麼確實的案例,連照片都沒有,她們該不會是初涉江湖吧。
“哥,你懷疑他們是特工組派來的?”影飛看到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她雖然不懂武功,但她很清楚華家與特工組的糾葛,爸媽就是招惹上他們才被害的。
“隻是懷疑而已,我現在是有些杯弓蛇影了,你別擔心。”
“你不要太累了,她們要是殺手,那未免太演技派了。”
“說的也是呢。”
“對了,你們舞台劇你演什麼角色?”
他剛剛放鬆些許的心一下子就擰成一團,“啊。。。哈哈哈。。。一個普通的衛兵而已。。。”
他也很清楚,特工組這幾年接二連三地派來刺客,都是為了原子槍,當年他的父母就是為了保護原子槍才去世的。無奈那時他還沒有長大,爺爺無法為此仇跟特工組放手一搏,事情過去這些年之後,仇恨也跟著消退了些許,而特工組像烤箱裏的麵包一樣力量愈發膨脹,現在反而難以對付,武林格局在後現代戰爭中也日益發生著改變,爺爺雖然年紀大了,可還是在為家族的海上事業疲於奔命。而他的父母雖然去世了,卻留給他一個似乎永遠也解不開的謎團,那就是原子槍。
他的父母雙雙都是科學家,大膽地利用了殺傷力極大的原子,接受特工組的邀請研發了原子槍。這新兵器的威力遠遠超出人們潛意識裏對槍的認識,因為除了可以連發數萬槍並具有爆破功能以外,它的材料極具特殊性,其來源至今都無從知曉。然而這無比完美的外表下卻存在著誰也看不出的破綻,影風一直在努力尋找出父母都沒有找出的破綻,當然,始終未有結果。
舞台劇的排練異常順利,台前幕後每天歡聲笑語,小漫似乎很適應這樣的生活,經過和聚傑長時間的相處越看反而越珠聯璧合了,本來與主題很不覆的探戈成了本劇的亮點。阿景跟大家陪著笑、耍著寶,一邊慶幸計劃順利,一邊愁緒滿腹,小漫不會真的對這個凡間男生動了感情吧,聚傑要是真的跟小漫。。。拿到原子槍,她們才有逃走的希望,可要逃走,就要離開這裏,離開所有的人,她看著大家的笑容,以前從沒經曆過這種生活,這麼無聊,無聊得讓人疲累,每天隻會閑扯,連大人也隻會逼著他們做那些千篇一律的習題,這些人都幼稚的可笑,嘴上說著學習很重要卻總是想著如何偷懶,他們最大的樂趣便是閑扯,說的通常是些毫無價值的話,這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嘛,跟她們之前接觸的完全不一樣,這些人沒有名跑和豪宅,也不像貴族學校的同學那樣昂著頭看人,他們討論的時尚也都是些她不熟知的小牌子,他們很愛說話,不注意禮儀,和誰都能瞬間變成朋友,而且很愛笑,跟他們在一起,兩元錢的零食也可以變得很好吃,雖然她和小漫為了掩飾身份,家裏除了管家就沒什麼固定傭人了,她們甚至時常自己做飯和為自己包紮傷口,可那樣不符合健康的垃圾食品卻是她們未曾接觸的。可是,為什麼自己這麼快就適應了並一點也不覺得為難呢,為什麼自己會很喜歡現在的感覺呢,為什麼會覺得這些普通人傻得很可愛,為什麼,不想離開。。。。。。
影風看見她的表情,她最近經常會露出這種表情,影飛說的沒錯,如果這是假的,她未免也太演技派了吧,殺手會有感情嗎,他開始懷疑,聚傑前些天還告訴她,對小漫的進攻隻是場賭局,可他麵對韓漫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聚傑絕不是演技派,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假戲已經真做。影風剛見到阿景的時候,覺得她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甚至絲毫不懂人情世故,而且懷疑她是特工組的殺手而打心眼裏排斥,可現在沒有以前那樣排斥阿景了,因為盡管懷疑並沒有消除,可是她們的確不像殺手,而且她們顯然已經融入這個大環境裏了,也許她們的特殊隻是因為換了環境,轉學對學生可不是什麼好事呢,她們也在努力地和人交際啊,而且那不尊重人的語調聽多了反而讓人覺得真實和親切呢,他有些愧疚,如果她們真的不是殺手怎麼辦,他是接受了華家高等教育的,他應該包容別人,而不是對新朋友一開始就戴上有色眼鏡,這兩個女孩,大家都很喜歡,可他卻一上來就有意排斥,可她們卻沒有介意,這讓他就更為慚愧了。
一天的排練結束了,舞台劇的練習也已接近尾聲,小漫和聚傑照舊先走了。其實小漫不是看不出阿景的擔憂,隻是她實在放不下一個人。
就讓我再瘋一瘋吧,她想,真的很像,她多想那個他也能像聚傑一樣這樣看著她,對她笑,然而這已經不可能了,相信我,阿景,我一定可以走出來的,利用眼前這個人,去忘記過去。
影風走著走著一台頭,看見阿景一個人穿過街道,便悄悄跟在後麵,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她看起來心情並不好,總是停下來發呆。他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他開始相信眼前的才是真實的。
“快走快走!”一個女人拎著開水壺站在門口低著頭吼道。
門檻外,一直小京巴用幹巴巴的眼神望著女人,然而女人並沒有照顧這小小的乞求,狠狠瞪了瞪眼,一股腦兒將滾燙的開水澆了下去。
影風轉過視線,不忍看下去,然而他並沒有聽見預知的慘叫,再看回去的時候,小京巴正在阿景懷裏,她的手背上紅腫了一大片,好像還有水泡。
“狗招你惹你了?”阿景一臉鄙視地說。
“關你什麼事?我就不想伺候它,就想趕它走怎麼著?”
“不想養送給我好了。”
“哼,趕緊拿走,別讓我再看見。”女人凶巴巴地關上門。
她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隻是馬上檢查小狗身上有沒有傷,滿意地鬆了口氣後轉過身,一個拎著公文包的男人正站在她麵前。
“你沒事吧。”男人說,看上去應該是這家的男主人。
她搖了搖頭。
“抱歉,我之前不知道我太太不喜歡它,不過。。。能不能把它還給我,它看不到我不會吃東西的。”
阿景將狗還給他,男人便回屋去了,臨進屋時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對了,謝謝你。”
影風在後麵站了許久。難道我真的錯了?她跟特工組沒有關係?雖然和那天的刺客很像,可是一個殺手,怎麼會同情弱小,又怎麼會珍視生命。
黑夜像幽靈一樣,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人們身邊,她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覺得無聊,一路走回家,影風一直跟在後麵。
突然,一個黑影劃過,阿景立即做出反應,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女人出現在她麵前,美麗和性感像爬在牆上的毒藤蔓,仿佛一把就能抓住你的心,代價卻是被刺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