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垂頭,保持緘默。
喬桓楚似乎有些失了興趣,突然擺了擺手,道:“問不出來的東西,本宮絕不會再問第二遍。你走吧。”
那一聲你走吧,傅棠竟然莫名的心中一痛。
可為什麼痛,她也說不上來。
從東宮回到昭仁殿,喬錦鈺早已備好了酒菜,等著傅棠。
這樣的陣仗,倒是讓傅棠有些緊張起來。
他抬手,倒了兩杯酒,遞給傅棠一杯,“今日,是她的生辰。”
今日嗎?
傅棠垂眸,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喬錦鈺自己一飲而盡,隨即看著傅棠。
她本不想喝,可又不想惹怒聖顏,畢竟喬錦鈺的脾氣捉摸不定,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起爭執的好。
傅棠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喬錦鈺的眼中一道光芒一閃而過,抬手又倒了一杯酒,問:“你不愛吃陽春麵,那你可知,林華睿最愛吃的,便是陽春麵?”
他愛吃陽春麵?
傅棠的眉頭越發的緊蹙了,抬眸,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喬錦鈺捏著酒杯,在傅棠的杯子上碰了下,一言不發,一口飲盡。
傅棠無奈,隻得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可才兩杯酒下肚,不知為何,傅棠竟覺得腦子有些迷糊,好像醉意上來了。
她的酒量,應當是有一壺酒的量才是。
為何······
腦子,已經不聽使喚了。
而身旁的喬錦鈺這才緩緩的放下酒杯,微微側身,看著傅棠,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誰?”
“傅棠。”
喬錦鈺微微眯了眯眸子,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問道:
“長鳳,你可有想念我?”
聽到長鳳兩個字,傅棠渾身一震,咬著唇,沒有說話。
喬錦鈺的視線緊緊追隨,一點情緒都不放過。
半晌,傅棠的眸子越發的渾濁起來,她緩緩的鬆開自己的嘴唇,低聲道:“我········”
“陛下,不好了,蘇嬪自盡了!!”
門外,太監突然扯著嗓子驚呼起來。
喬錦鈺一愣,隨即起身,怒道:“宣太醫!!”
“陛下,鎮國公已經闖入宮中!!”
此時,傅棠再也忍不住了,腦袋一歪,一頭倒在旁邊。
喬錦鈺咬著牙,深深地看了兩眼傅棠,這才甩袖離去。
傅棠這一覺,就睡了三天。
期間,喬錦鈺竟再沒有步入昭仁殿半步。
睡醒的時候,腦子很疼。
傅棠看著一旁侍候著的宮女,無奈道:“陛下呢?”
宮女為難的看了眼傅棠,低聲回答:“蘇嬪自盡,鎮國公等臣子聯名上書,讓陛下處置您,陛下已經三天沒回昭仁殿了。”
三天沒回了?
傅棠心裏一驚,如若他沒回昭仁殿,那是·····
“哦,陛下也沒有去後宮妃子那裏,一直呆在禦書房,整整三日不曾合眼了。”
聞言,傅棠的心咯噔一聲,漏了半拍,她緩緩抬眸,看向那宮女,問道:“朝臣們為何要讓陛下處置我?”
宮女怯怯的看著傅棠,欲言又止。
她冷笑一聲,突然道:“朝臣們是不是說,我是前朝餘孽?要密謀造反!?”
宮女急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蒼白著小臉,“乾州兵變,如今情況緊急,鎮國公不肯發兵,陛下也很為難。”
“我知道了。”
傅棠起身,穿上鞋子,換上衣裳,朝著禦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