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將至。
傅棠被押在囚車裏,一路朝著菜市口行去。
街邊圍滿了百姓,於百姓而言,隻要是關押在囚車裏的,必定都是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
所以,扔菜葉子的,扔雞蛋的,咒罵聲,以及嘲諷跟隨了一路。
好不容易到了刑場,距離午時,也不過剩下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了。
鎮國公坐在監刑的位置上,看著下麵早已衣衫襤褸的傅棠,眼中一抹殺意閃過,抬起頭看了眼時辰,突然道:“行刑。”
傅棠閉上眼,抓人的是鎮國公,行刑的時間,自然也是他說了算。
劊子手一口酒噴在大刀上,朝著手掌哈了兩口氣,高高的舉起刀,猛地朝下一揮·········
“住手!!”
一聲厲喝,從人群後傳來。
劊子手的動作一頓,回頭朝著人群中看去。
喬桓楚騎著馬,從人群後擠了進來,不等鎮國公說話,便怒斥道:“鎮國公好大的膽子,從本宮的宮裏抓了人,連本宮的意思都不曾過問就要行刑?”
鎮國公急忙過來行禮,麵不改色的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此女乃前朝餘孽,前日夜中還刺殺陛下,卻未能得逞。昨日她逃出宮去,幸得臣早有準備,將其抓住。”
“前朝餘孽?刺客?”
喬桓楚冷笑兩聲,稚嫩的臉上威嚴盡顯,他冷嗤一聲,“本宮怎麼聽說,刺客都已經伏法了呢?”
“太子殿下,陛下糊塗,您怎麼也跟著糊塗呢?”
“混賬,你竟敢說父皇糊塗!鎮國公,你好大的膽子!!”
喬桓楚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幾倍,在場的人無不被這十一歲的少年所震驚,這便是他們的當今太子。
鎮國公的詫異不過是片刻的,隨即,他就鎮定下來了。
“太子殿下,老臣敬重您是國之儲君,可前朝餘孽,微臣絕不會放過,還請殿下後退,時辰已到,微臣要監刑了。”
“鎮國公,你敢!!”
喬桓楚話音剛落,四周鎮國公的人就圍了上來,將喬桓楚包圍住。
鎮國公冷冷一笑,道:“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兒,居然敢在我麵前叫囂?”
喬桓楚非但不緊張,反倒是有些嘲弄的看向鎮國公,一字一句的問道:“鎮國公這是,打算造反?”
鎮國公本就是開國武將,手上握著兵權,此時喬錦鈺不在都城坐鎮,若是他想造反,也絕非沒有可能。
鎮國公得意的揚起嘴角,道:“微臣要怎麼樣,全看太子殿下您的態度。若是您就此罷手,處置了這個餘孽,微臣自然不敢放肆。如若不然········”
他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其中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喬桓楚眉頭一點點蹙了起來,嘴角忽然噙著一抹笑意,拍了拍手。
百姓中,突然一群人脫了自己的便衣,露出裏麵的鎧甲。
不遠處,一隻龐大的隊伍正朝著這邊策馬趕來。
為首的,便是林華睿和夏侯梁。
“鎮國公,天子腳下,你竟敢造次!你當本宮是吃素的嗎?”
林華睿和夏侯梁翻身下馬,人馬整齊的列在他們身後,氣勢恢宏。
鎮國公頓時怔在原地,不禁哆嗦著唇角,低聲呢喃道:“齊國侯不是早就交出兵權了嗎?怎麼會這樣?”
他剛說完,林華睿急忙過來,一劍抹了劊子手的脖子,然後斬斷傅棠的腳鐐,抬起頭,厲聲道:“本侯率兵征戰沙場的時候,你不過是個校尉,文不成武不就,就憑你,也想統帥武將?”
鎮國公從自己的懷中掏出虎符,大聲道:“眾將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