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睜開眼,抬眼,便是喬錦鈺那張俊美的臉。
她不禁伸出手,緩緩的撫上了那張臉,扯了扯嘴角,柔聲道“對不起。”
喬錦鈺鼻尖一酸,垂下頭,似是在回憶:“我初見你時,你不過剛出生兩天,又皺又醜,父親說,讓我好好照顧你,我說不要。”
“你嫌我醜?”
“後來,你張開了,是宮裏最好看的孩子,父親說,讓我一輩子保護你,我還是說不要。”
“你嫌我調皮?”
“後來,你在前麵闖禍,我跟著善後,慢慢的,竟然習慣了你的一切,習慣了去寵愛你,習慣了去照顧你,習慣了你頑皮之下的聰明。”
喬錦鈺說著,忽然低下,眼角一滴淚珠掉了下來,“你成人那日,我很是高興,回頭就去求了你父皇給我賜婚。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早就已經求過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家國天下,我就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照顧你,寵著你了。”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傅棠靠在他的臂彎裏,眼皮子逐漸沉重起來,門外,似乎有太監誰說話的聲音,傅棠卻聽不真切。
不多時,她便又暈了過去。
喬錦鈺冷著臉,將傅棠安置在床上,起身,出去。
“陛下,百官罷朝,北境,南疆,柔然邊境守將皆上書請奏,斬殺前朝餘孽。”
喬錦鈺站在門前,身前,秦靖手上捧著一摞的奏折,小心翼翼的遞給喬錦鈺。
喬錦鈺伸出手,拿起其中一個奏折,隻快速的瞥了兩眼,便憤憤的將它丟在地上。
“放肆!”
“陛下!百官傳言,說前朝長公主就在宮中,陛下若是不處死她,他們就以死明誌!”
“那就讓他們去死!”
秦靖大驚,急忙跪地,“陛下,不可!荀太傅今日已撞了紅牆,若是陛下執意如此,群臣,民心,社稷必然不穩啊!”
喬錦鈺的臉色,越發的陰森起來,新朝成立不過十一年,根基不穩,他又執意不肯廣納後宮收買朝臣,如今之勢,早在預料之中。
隻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
喬錦鈺的眉頭猛地皺起,突然,抬起頭,道:“將皇貴妃蕭長鳳打入天牢!明日,問斬!”
“陛下,可皇貴妃不是·······”
“朕說她是蕭長鳳,她就是。”
秦靖無奈,隻得行了禮退了下去。
喬錦鈺站在門前,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一抹精光閃過,嘴角冷冷的勾了起來。
昏昏沉沉的,傅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了,隻是不遠處,似乎有人在小聲的說話。
“快到午時了吧?那前朝長公主這次怕是難逃一死了,不是說陛下當年與她鶼鰈情深麼?”
“哎,你懂什麼,陛下是一國之君,能為她等候這麼多年已經仁至義盡,如今朝綱不穩,陛下若是不處置了她和那些前朝的人,百官豈會罷休!”
“也對。再說,那長公主還給咱們麒麟宮的這位下毒呢!陛下昨日得知的消息,沒想到那是個狠角色啊!”
“你們在說什麼?”
傅棠的聲音突然出現,嚇得那兩個小宮女身子一哆嗦,急忙跪下,“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你們剛才說的,是誰?”
兩個小宮女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急忙俯身,恭敬道:“夫人,陛下不讓奴婢們談論此事。”
“說!”
“是,是蓮止宮的皇貴妃娘娘,給您的藥下毒,惹怒了陛下,陛下這才將她打入天牢。”
傅棠怔住了,她方才聽見的,明明是前朝餘孽。
“隻是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