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的喬錦鈺,眼睛一紅,飛快的跑了過來,“父親!”
喬錦鈺欣慰的笑了起來,他抬手,揉了揉喬桓楚的小腦袋,輕聲道:“替我照顧好,你母親。”
喬桓楚紅著眼睛點頭,哽咽道:“父親,您別說話,來人,宣太醫!!”
“沒用的!這劍上,有毒。且刺入了他的心髒,他活不了了!”
“哢嚓”一聲,林華睿話音未落,腹中便刺了一把劍,他怔怔的回過頭,看向身後那人。
“秦靖,你,你敢造反?”
“秦家,滿門忠良,秦靖,自然是效忠陛下,和百姓。”
他說著,狠狠的拔出劍,單膝跪在喬錦鈺三人身前,恭敬道:“長公主,陛下,太子殿下,前朝叛亂者,不知情者已經打入天牢等候發落,意圖謀反者,盡數斬殺。”
喬錦鈺虛弱的笑了聲,看著秦靖,低聲道:“秦兄,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陛下!”
“秦兄,還請你,在幫我一個忙。”
喬錦鈺沒開口,秦靖就已然哽咽,他狠狠的朝著喬錦鈺磕了一個頭,抬頭時,紅著眼眶,哽咽道:“陛下不必多說,秦家世代,效忠陛下和百姓,誓死保護太子殿下和娘娘的安全。陛下放心。”
喬錦鈺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眼睛卻止不住的沉重起來,緩緩的閉上。雙手,無力的掉在地上。
喬桓楚的眼珠子猛地瞪大,一聲絕望的痛哭:“父皇!!!!”
帝薨了,天下皆哀。
唯獨麒麟宮,傅棠一襲正紅色的宮裝,宣先帝遺旨,封後,入玉牒,昭告天下,傅棠,既蕭長鳳。
此時的麒麟宮,傅棠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
喬桓楚一襲素色衣衫進來,盈盈下拜。
“母親。”
他不稱母後,因為他說,父親說,他們是尋常的一家人。
傅棠緩緩轉身,看著喬桓楚,柔聲道:“桓楚,過來。”
喬桓楚順從的走了過去,傅棠拉著他的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精致,像是要出嫁的新娘。
“父親登基之日,曾抱著孩兒夜宿麒麟宮,孩兒雖然年幼,卻依稀記得,父親說,江山百年,不及你眉清目淺。”
江山百年,不及你眉清目淺。
喬錦鈺的聲音在腦子裏回蕩著,傅棠緩緩抬眸,看向喬桓楚,柔聲道:“江山萬代,我兒需謹記,心懷天下者,方能萬世千秋。”
“是。”
“那日,你夏哥哥將衣服裏的信帶給你,你處置的極好。桓楚,你已經能夠做一位很好的帝王了。”
“母親········”
“桓楚,陪我,去看看你父親。”
喬桓楚恭敬的扶著傅棠前去昭仁殿。
靈堂,設在昭仁殿。
傅棠大紅色的宮裝,一步一搖,走向大殿。
大殿內沒有人,按照規矩,理應哭喪,可那些人,都被傅棠遣散了。
“桓楚,別再讓我和你父親分開了。”
喬桓楚紅了眼眶,“是。”
傅棠動了動最佳,露出一抹安心的笑來,她一步步的走向靈柩,然後艱難的爬了上去,躺在喬錦鈺身邊,側身,抱住早已渾身冰冷的喬錦鈺,柔聲道:“華英,江山百年,我陪你共眠。”
話落,她唇角,一道鮮紅的血不斷的流了出來,她的眼睛緩緩閉上,呼吸逐漸變弱。
江山,豈止百年。
喬桓楚痛苦的跪在地上,哽咽道:“孩兒祝父親,母親,永世,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