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的孩子,隻能從你肚子裏出來,馬丹不擇手段的爬我床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你還真狠?那孩子可是無辜的,孩子現在三個多月,都已經成、人型了,你怎麼下的了手?”
我真有些心悸,男人跟女人到底不一樣,孩子對女人來說是生命,對男人而言可能就是一顆無關緊要的種子而已,尤其是秦深,太果決無情。
車子微微向前緩衝了一下,秦深踩了刹車把車停到路邊,回過頭來看著我,問:“你可憐那孩子?他要是出生,炎炎和肉肉可會麵臨跟我一樣的困境,你願意?”
我一時哽住,我當然不想這樣,可那到底是一條命啊……
秦深見我沒說話,說;“馬丹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她能把秦向陽忽悠的完全聽信於她,就能看出來她到底手段多深,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隻有她自己知道,當初醫生可是判定過她極難懷孕,就算那次我醉酒我們真的有過什麼,一次中的也太蹊蹺了……”
原來秦深是懷疑馬丹的孩子不是他的。
“對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都能那麼仁慈?你能不能對我,也對孩子仁慈一點?”
秦深話鋒一轉,眼神灼灼的逼問我。
一口氣喘不上來,糾結了半晌,我說;“我無法原諒你害死我爸。”
秦深眼裏閃過怒意,聲音有些發冷的說;“你爸死了我媽也死了,一命換一命,你到底有什麼不能原諒的?還是要等我也死了你才能鬆口?”
這話聽的,我眉頭一跳,心髒也有些發緊,我一直揪著我爸的死不放,還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是不是,真的要就這麼糾結到他死?
腦子裏甚至想象到他蒼老衰弱孤獨死去的模樣,心裏突然亂的不行。
“你以前勸我的時候還挺會說,要為活的人活,那你現在是幹什麼?你想讓兩個孩子永遠缺爹少媽?”
我鼻子眼睛都發起了酸,難受的不行,隻能緊緊的拉著孩子的手。
半晌,秦深轉過身,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然後開著車往前走。
炎炎乖巧的靠近我懷裏,說:“媽媽,你不用勉強,隻要你開心就好。”
孩子的話,讓我慚愧的抬不起頭,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中,讓孩子倒過來體諒容忍我,我是有多自私?
接下來,一路無話到醫院。
醫生查看了肉肉的背上的傷口,得知孩子是被保姆虐待的,建議我們給孩子拍個全身CT,看看會不會有針沒入了孩子身體?
所幸,檢查一番,並沒有發現體內有針或者什麼暗傷。
醫生說;“你們如果找保姆照顧孩子,最好有家人一起看,畢竟人心隔肚皮,而且現在的大多數保姆都並沒有經過多少規範化培訓,有的根本就不懂照顧孩子。”
我和秦深這次都深深的受教了,保姆是為錢而工作,而豪門裏水太深,加上我和秦深的糾葛又多,不知道有多少雙手會悄悄的伸向炎炎和肉肉……
從醫院出來,我跟秦深說:“你讓兩個孩子住到玉山小區吧,我來照顧他們。”
秦深眼裏閃過欣喜,問;“你要搬過來?”
“不搬。”我搖頭,說:“我白天來照顧孩子,晚上回去。”
“嗬……”秦深冷笑,說;“你還真是心狠,免了吧,我會找到可靠的人照顧他們,你就好好跟你的泰國老公恩愛去吧,下車!”
他這是耐心喪盡了……
禽獸畢竟是禽獸,早就料到他會這樣,我穩坐不動,問他;“你找什麼可靠的人?你家的親戚?連秦向陽都輕視不喜兩個孩子,他們會真心對炎炎和肉肉?”
秦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沒說話。
我繼續說;“還是你打算再找保姆拿孩子的安危試探人心?”
秦深猛的轉過身,憤然的瞪著我,說:“我親自帶,行了吧?”
瞬間,我驚呆了。
他說他要親自帶孩子,他難道不工作了?
“你不工作了?”
秦深看了眼肉肉,對著我撇嘴冷笑,說:“我帶著她去公司上班,我一邊工作一邊帶她,我也不怕別人笑話我,為我的孩子付出,我樂意的很,至於你,你就繼續自私去吧。”
“下車!”
不容拒絕的語氣,他怒了。
再拖下去沒什麼好果子吃,我隻好把肉肉放到安全座椅上,跟兩個孩子再見之後下了車。
秦深開著車揚長而去,我看著漸漸的模糊的車屁股,一肚子苦水。
明明是他非要逼迫我,卻搞得我好像全天下最自私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我是這樣嗎?
正好這裏離阿Ken的餐廳不算遠,我就步行過去找他,想看看他的餐廳裝修的怎麼樣了?
阿Ken見到我,高興的迎上來:“你怎麼來了?”
我笑說:“我來看看。”
阿Ken指著裏麵,說:“現在在噴乳膠漆,味道太大,你還是別進去了,我們去那邊坐著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