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山上,有一座寺廟,寺廟兩旁邊有兩棵桃樹,常年枝繁葉茂,而寺廟之內常年供奉著一座狐狸雕像,精雕細琢,栩栩如生。凡進入此廟供奉者都能達成所願,於是不遠千裏而來的人絡繹不絕,香火不斷。而後時代交替,時光如梭,後人逐漸淡忘此處,也再無供奉。周邊漸漸被一片竹林所圍繞,無人再知曉此處,隻知宵雲山上,有野獸存活,山下的部落與村莊裏普通百姓都不敢獨自上山,不僅因為野獸的時常出沒,更害怕迷失在那片密林之中。偶爾有些落魄的村民為了生計,結伴跑上山尋藥或是砍柴,卻不敢逗留許久。
“聽說,又有捕獵的死在了這裏。”高個子男子一臉驚恐的表情與另一個瘦小男子娓娓道來,搖頭晃腦接著說道:“聽說那人還沒了心髒,太可怕了。”
“我聽村裏的老人說,這裏有狐妖專門吃人心。難道是真的嗎?”瘦小男子稚嫩的臉龐上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好奇。這是他長大後第一次陪舅父上山來采藥。因為年幼,家裏長輩不準他偷偷上山來。一直聽聞山上有可怕的野獸,更有吃人心魂的狐妖。而今日他便是求了舅父好久才同意讓他跟隨而來。
“我們快走吧,外麵好像也要下雨了,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天晚了野獸就出來了,說不定還有那吃人心的妖孽。”
舅父拉扯著少年的手,神色匆匆地往山下走去,睡了很久的小狐狸果果伸了個懶腰,沉睡多年的身體慢慢的舒展開,收起了她那隻白色的狐狸耳朵,對剛才他們所談論的話題無奈地搖了搖頭。
“愚昧無知的人類,誰說狐狸一定要吃人心了。”
她站起身眼裏滿滿的不屑一顧,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塵土,終於還是讓她醒了。她已經在這個樹洞裏沉睡了好多好多好多年了,而現在她唯一想做的是找些果子來填飽她的饑腸轆轆的肚子。她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著,肥嘟嘟的小手扒在樹上,撲閃著她大大的眸子,樹上殘留的雨水不經易間滴落在她那長長的雙睫之上,格外的漂亮,沒有嗅到人類的氣味,想必那兩人早已匆忙地下了山去。
“為什麼睡了這麼久,還是這個樣子,真希望能一下子長大。”她大幅度地撇了撇嘴巴,對著自己的小小的手喃喃自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縱身一躍,輕而易舉地跳上了另一顆樹上。
“哇,這麼酸。”她將嘴裏的野果吐了出來,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然後坐在樹枝上,晃著雙腿,唉聲歎氣一臉哀怨。
陰暗的天空,空氣裏一股渾濁的氣味,更讓人覺得惡心。她翻動著大而有神的眼睛,愁眉不展。小手卻不自覺地在小肚子上摸了又摸。
“下山去,說不定有好吃的。”她低聲喃呢,縱身一躍跳下了樹。回憶著人間的美味佳肴,頓時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不多時她便來到了山下的村莊,沒有紅磚綠瓦的小樓,也沒有泥濘不堪的小路,而眼前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寥寥無幾的行人顯得格外冰冷,偶爾有人看向她時,大驚小怪地小聲嘀咕著,她的臉上有髒兮兮,穿著十分的古怪,尤其腳上的那雙大紅色繡花鞋格外的耀眼。
天漸漸地黑了,她又餓又冷。卷縮著身子蹲在一家酒樓的門口,本想著裝可憐乞討,曾經那百試百靈的辦法如今卻絲毫無用,還被店裏的人給攆了出來。
“人心怎會如此涼薄。”她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難道說還要幹回自己的老本行嗎?”她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的人間。
在無人處,她縱身飛起,跳上了屋頂,然後偷偷潛入了這間酒樓裏。她要大撈一筆,誰讓老板無德還小氣,連一個小孩子都不肯賞一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