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氣憤地說道,雙眸裏閃過一絲悲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此時,居夢欣微微一怔,雖然她和居半夏常常爭執,可是她心底知道,居半夏從未和她生過氣,甚至總是處處謙讓著她,即便如此,她也一點都不感激眼前的這個妹妹。因為她的存在,才會令她備受煎熬。
她永遠活在居半夏的光環下,無論她做任何事情,她總是比她受到的讚賞更多。
“姐姐,如若有一天,我離開了這裏,你覺得你就可以受到大家的喜歡了嗎?”
七月看著眼前的居夢欣,她的脖子上依舊有著斑斑傷痕,這三天。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問也知,可是誰都不願來詢問她,不是不關心,而是害怕對她的關心成為另一種傷害。
七月低下頭,苦澀地一笑。接著說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幼稚了。居家快完了,你卻在這裏和我爭寵看誰受到大家的喜歡更多一點。”
“如若你覺得你是活在我的光環之下,那麼你這一輩子都會如此。可如若你覺得你的世界裏你是女王,那麼你在任何的眼中都是女王。而我隻不過是你的陪襯品。”
七月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可知道,你爸到處找人尋你,不顧忌自己的麵子,無論你發生任何的事情,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因為你妒忌成性,才會忽視和傷害身邊所有在乎你的人。”
居夢欣低垂著頭,她很難想象一向倨傲的父親會為了自己委屈求全的模樣。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即便在難,他都不曾向別人懇求過。
“那些照片已經全部收回來了,是你爸跪下來求的。”
七月有些氣憤地說道,她不知道被父親疼愛的感受是怎麼樣的,但是如若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了救她,如此不顧自尊的模樣,即便曾經對她再不好,她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原議他。可是至始至終,居文宇都是偏愛著居夢欣的,隻因為她的眼中隻有妒忌,所以忽視了一切深愛著她的人。
“好了,你別再說了。”
居夢欣捂著耳朵,蹲著身子。抱著頭,痛哭不已。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驕傲一世的居文宇會為了她求別人,更何況還是跪著。
七月看著哭泣中的居夢欣,她其實無意傷害她,不過是希望她能夠徹底覺醒過來。她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白色小瓶子塞到了居夢欣的手中。
“一會讓奶媽幫你塗,這個藥效果很好,不會留下傷疤的。”
居夢欣沒有抬起頭看七月,臉埋在雙膝之間,雙手圍繞著。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抬起泛紅的雙眼看著離去的居半夏,她的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讓她頓時感到內心平靜而安穩。
握著的幾乎半透明白瓶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輕聲喃喃地說道:“半夏,對不起。”
汪一洋站在父親的書房之內看著父親一陰沉著一張臉,憤然地將手中他最是喜歡的杯子丟在了地上。
而汪一洋一聲不吭地站立在那裏,看著滾落在腳邊的杯子,顯得手足無措。他從未見過一向溫潤如玉的父親發這麼大的火。隻不過他偷偷地進了他的書房而已,更何況上一次他已經進來過了。又不是第一次,而且他長這麼大,記憶裏好像從來都未見父親如此動怒過,甚至連責罵過都不曾有過。可是此時此刻,父親氣得漲紅的臉,雙眸裏的憤怒的氣息,如果他的雙眼是一雙利劍的話,想必他早已經死上了上百回。
“爸,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杯子。千萬別再丟了,會碎的。碎了的話買也買不到的。”
汪一洋小心翼翼地拾起陶瓷杯子,放在了田宮俊一的眼前。如若不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就看著這麼一張臉,他甚至懷疑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真正的父親。明明應該是一個年過半旬之人卻還擁有著一張不老的容顏,就連他的母親也是如此。他記得大學裏第一次他把母親帶去學校,有人甚至問道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就連當時的班導都覺得他是說謊。自從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