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崗醫院南樓三層走廊右側,赫然陳列著一整麵照片牆。
他們來找鄭蒼術時沒經過此處,自然未曾留意照片內容。
“怎麼停下不走了?”周斯年拎著包走過來問。
他順著方怡寧視線往照片牆上看。
當看清照片上那人的臉時,胳膊上和後脖頸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方怡寧目光凜然,如果眼神能化為實質的話,那張照片應該已經被燒穿了。
他們盯著的照片上站著一個男人。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臉與王香芹竟然有六、七分相似。
方怡寧與周斯年麵麵相覷,兩人同時意識到似乎發現了關鍵線索。
此時也顧不得去洗手間上廁所。
她和周斯年疾步走回鄭倉術辦公室,問他文化牆上所展示的照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掛上去的。
幾年前方元明派人來調查,難道沒注意到嗎?
鄭倉術一頭霧水,納悶這兩人怎麼突然關心起照片來了。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大概半年前醫院要參與評級,院長說了全院上下都要重視起來。”
“評級不光考察醫療水平,還得考察管理水平、服務水平之類的。”
“我負責搞行政工作,就琢磨著弄出來一麵文化牆展示曆年員工合照,凸顯咱們鬆崗醫院內部和睦融洽的集體氛圍。”
鄭蒼術說到此處不無得意,就因為這麵照片文化牆,他還被上級領導狠狠表揚了呢。
原來照片牆是半年前才出現在這裏的,怪不得方元明派來的人沒有查到。
他們請鄭倉術一塊去走廊上辨認,照片裏的那人到底是誰。
鄭蒼術站在文化牆前,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往上提了提。
“你們問他呀?他穿著這種靛藍色工作服,估計就是個臨時工。”
“我們院負責清潔衛生的臨時工都是統一製服,二十多年沒變過。”
方怡寧問他叫什麼名字。
鄭倉術臉上頓時流露出為難的表情,“這我還真記不住,都二十多年前的臨時工了……”
“我看你們後勤工作搞得挺細致,即使是臨時工入職應該也有資料記錄吧?”
周斯年從小接受精英教育長大,在人情世故上他是有一套的。
這句客套的吹捧,誇到了鄭倉術心窩子上。
“那是自然! 你們在辦公室等我一會兒,我去檔案室把當年臨時工入職資料翻出來。”
他撂下這句話,便拿著鑰匙匆匆跑了。
方怡寧兩手抱臂,盯著窗外緩緩飄落的樹葉深呼吸。
她懷疑照片上那位男子是王香芹的兄弟。
想想也對。
王香芹本人和白雯麗的生產時間應該差不多,她哪有機會親自完成調包呢?
周斯年走過來拍了拍方怡寧肩膀。
“別太焦慮了,我們這一趟不會無功而返。”
但願如此吧,她心想。
鄭倉術胳膊肘裏裹著疊資料,重新走進辦公室。
他嘴裏喃喃自語:“讓我找找。”
嘩啦嘩啦,紙張翻動的聲音持續充斥在三人耳朵裏。
“嘿!有了!”鄭倉術興奮地喊了一聲。
方怡寧和周斯年湊到桌前,往他手裏那本檔案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