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中有餓得不行的,恨不得一口吞掉一頭牛,暴躁不已。
也有清醒冷靜的,勸說,能帶回來就不錯了。
白輕舟轉身回頭,一雙漂亮的眼眸裏,露出淡淡譏諷。
她走向了薑軟軟。
“我們的確有吃的,我們也有水!隻是那些東西,都不在這棟樓裏。現在,大家快要餓死渴死了。你願意去拿一下嗎?”
“你去拿,可以吃得最多,喝得最多。藏得最多。怎麼樣?隻要你帶回來,無論是壓縮餅幹也好,自來水也好。”
隨著白輕舟的話,薑軟軟臉上漲紅起來了。
“我……我身體太弱了。咳咳。”
劉朗扶住薑軟軟,向白輕舟道:“對不起老師,軟軟她體質一直不好。下次,換我去吧。”
他去的話,就可以給薑軟軟多帶一些。
就像冷狐對寶琳那樣。
白輕舟直起身子,“誰弱誰有理?”
薑軟軟又哭了起來。
這個年紀的少女,正是嬌嫩得很。
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惹人憐愛。
劉朗急忙道:“軟軟沒有說錯。老師,您看這樣好不好。等晚些時候,等明天,我去。我和你們一起去為同學們拿吃的。“
“我為什麼要帶回來?“白輕舟淡笑,”我隻要帶著肚子出去,好吃好喝,再藏好,不就可以了。”
尹琳琳尹梅梅忍不住道:“就是。還省得有人潑髒水。”
劉朗啞火。
薑軟軟卻很激動:“老師,你們憑什麼嘲諷我們?如果是你被困在這裏幾個月,你願意嗎?”
“首先,我不是什麼老師。我們一樣大。”白輕舟反唇相譏,“另外,你毫無感恩之心。”
“你說‘他們出去好幾天,吃飽喝足,說不定藏下了吃的,就背這些東西來糊弄你們。’”
“你連他們少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隻記得自己那份吃得,太少。”
李四澤重重砸了下牆。
張大川,他們宿舍的老大哥,一起遊戲中配合砍砍砍的好隊友,走了。
嚴老師目光看向冷狐,冷狐沉重點點頭。
“我……我怎麼知道,當時他們一起跑了好多人……”薑軟軟掩住小嘴。
白輕舟淡漠盯了一眼,目光犀利,“你覺得他們需要騙你?他們隻需要直接走掉。而不是回來,看你們不知感恩的嘴臉。”
這句話,像一把尖銳而冰冷的刺刀,刺入了薑軟軟的心髒。
她愣住了。
其他人也是一怔。
末日求生,他們見識到了各種醜陋,見識到了黑暗,見識到了人類的劣根性。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雖然身體長成了成人,心靈卻是最敏感的。
白輕舟這番話,打破了他們的偽裝。
剛才跟著抱怨吃不飽的同學們,仿佛看到了鄙夷的目光,他們突然覺得,他們似乎做錯了什麼。
但,並不包括薑軟軟。
她隻是把頭垂了下去,梨花帶雨,默默流淚,以一種倔強的姿態。
她心中想的,卻是:‘早知道,上次就下去交換,吃點好的了。都怪劉朗,天天纏著自己。寧肯餓死,都要當舔狗。’
‘而且,這個女人,真得好討厭!憑什麼老師要給她吃得。廢話還那麼多!那都是大家的吃的!凶我一個人算什麼?!’
白輕舟的聲音依舊清冷如霜雪,“既然相處不愉快。那我就直說了,我是安平村民,生活在山溝裏。那邊有些田,可以種糧,還有些果樹,可以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