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這是我專門給你留的，栓子問我要，我都沒給他。”
馮佳佳摸摸他的頭：“你吃。”
“這是我給你的。”
馮佳佳接過酥糖。
“強強喜歡小姑，給糖。”
又把酥糖塞回到強強手裏：“小姑喜歡強強，給糖。”
強強被馮佳佳的舉動給感動到了，他依偎在馮佳佳懷裏：“小姑，娘說你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是真的嗎？”
吸鼻涕。
“小姑你要是不回來栓子來搶我的糖，我打不過該怎麼辦呀，以後就沒人幫我了。”
“等我長大了，學會騎車子，就去看你。”
馮佳佳內心柔軟一片，小小年紀就會畫大餅了，前途無量啊。
院子裏馮父和羅安相對無言，一個抽煙一個看天。
“羅大哥他還好吧。”
羅安：挺好。
“嗯，好就行。”
……
馮母提著一籃子豆角笑道：“佳佳小時候就愛吃豆角，她剛學會爬的時候，就自己爬到地裏摘生豆角吃。”
“冬天也問：娘我們什麼時候吃豆角啊。”
馮母摘著豆角，一臉懷念，羅安上去幫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二嫂子出來倒水：“又說這些陳年舊事，都聽你說了有幾百遍了。”
“那時候佳佳腦子還沒燒傻，可機靈了，上學老師都誇她聰明呢！背詩聽一遍就會，你那個寫字的本子，給她看看說不定能看懂呢。”
馮佳佳抱著強強出來就聽到這一句話，原主不是天生癡傻，是後天造成的，燒傻之前很聰明還識字，這下和羅安寫字交流也不用想怎麼解釋了。
坐在房門前馮父皺著眉頭磕磕煙灰，又放上新的煙葉，點燃抽了一口，吐出的煙霧模糊了視線。
菜很快備好，眾人上桌坐好，馮父咳了兩聲，“吃飯吧。”
吃過飯，馮母和二哥家媳婦收拾碗筷，馮父拿著他的煙杆站起身來。
“你倆過來。”
把羅安和馮佳佳兩人帶到屋子裏。
馮父拿出他的煙杆，點燃抽了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話語間有白色煙霧出來：“佳佳，你在羅家那邊什麼樣？”
馮佳佳苦笑：“賺了。”
“哦哦哦，行。”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都坐，都坐。”
“我跟你娘也沒什麼大本事，養活了你們姊妹五個就算到頭了。”
馮父說到這，抹了一把臉。
“以後你跟著羅安好好過日子，羅安是個老實不跟你二哥似的，整天東村躥西村。”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馮家東西到頭來都是留給你小弟的，嫁出去了我們就不管了。你富了我們不占窮了我們也不管。”
馮父煙嘴叼在嘴裏，說話含糊不清，從懷裏掏出一遝錢：
“這是三百彩禮錢你拿回去。”
說完把錢塞到馮佳佳手裏，嘴裏嘀咕“省的有人惦記。”
她直接愣在原地，這是什麼意思？
馮父不管她反應抽了一口煙，背著手走出去了。
回門變成了斷絕關係，這任誰也會震驚。
馮母進來了，麵色疲憊哀愁之色掩蓋不住。
“佳佳，娘和你爹也沒指望你能孝順我們倆，像你爹說的那樣，以後生老病死都不用你管，你過好過差都是命。”
“你在那邊好好過，啊。”
回去的路上，馮佳佳還在琢磨在馮家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