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卸妝油的味道。
誰在整她？
葉子月抬眸，淩厲的視線掃過眾人。
將那些人眼底的鄙夷、幸災樂禍、憐憫一一看清，正要從地上爬起時。
嘩！
一桶汙水潑了她滿身。
套裙全部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經空調冷凍一吹，凍得葉子月牙齒直打顫。
一陣唏噓聲此起彼伏響起。
葉子月寒著臉從地上爬起來，眼神不避不閃的盯著潑她水的陳欣，問，“為什麼要整我？”
陳欣隨手將裝汙水的桶一扔，笑得一臉輕蔑，她單手叉腰，語氣刻薄。
“你葉子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蘇小姐爭？！我告訴你，我們公司有規定，隻要我們秘書部的人全票通過，就能直接開除你！”
她的話，讓葉子月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板升起。
不等她反應，陳欣輕嘲道，“而你，很不幸的、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留你。”
話落，葉子月猛地抬頭，在眾人中搜尋顧甜甜的身影。
她看到，顧甜甜眼神閃躲的朝身邊最近的那人身後躲去，一副怕被她找上的樣子。
葉子月自嘲的笑了。
她低聲說，“我知道了。”
一個人能活成她這樣也算悲哀了，竟沒一個人願意站在她這邊。
監控室內，蘇冉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摸了摸拉扯中掉了顆鑽的美甲，低低的說，“不夠，這還不夠……敵人，要徹底消滅才行。”
叮咚。
一條短消息提示。
她拿手機一看，是顧甜甜發來的：
子月對不起，蘇冉是厲總未來的未婚妻，我不敢得罪她，我不敢和整個秘書部對抗。
夠了，能解釋就夠了。
葉子月勾唇，幹淨利落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來得不久，東西也不多，一個紙箱子就能裝完。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葉子月抱著箱子快步往外走。
這裏是市中心，很容易就能打到車。
怕把人家座位弄髒，葉子月特意從紙張中抽出一本雜誌，攤開墊在座位上。
司機從後視鏡見到這個動作，對她不由得多了一些好感。
“小姐，去哪兒？”
司機很有素質，看了一眼濕著身體的葉子月連忙移開視線問道。
“去仁心路……”
正要報住址的她，突然想起兩個小家夥星期五隻有兩節課，現在肯定在家，她這個樣子回去會惹他們懷疑。
小孩子對情緒是非常敏感的，她一直都盡量不讓自己的負麵情緒被孩子們知曉。
“仁心醫院附近的隨便一個商場。”
出租車在仁心醫院對麵一家小門麵附近停下，考慮到葉子月的情況，司機好心從車裏拿了個外套遞給她。
“你先把這個披上，等你買完衣服再還給……給我。”
葉子月人先下車，正彎腰搬車裏的箱子，正疑惑司機欲言又止的話，順著他的之前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緊貼在bra上的襯衣。
她一窘，連忙接過外套道謝，“謝謝，我很快就回來。”
司機憨笑，“沒關係，不用客氣。每個人都有困難的時候。”
心中一暖，葉子月把外套往身上一披，低著頭急匆匆的往店裏趕。
倏然，她撞上一堵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