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一直昏迷不醒的旺仔睫毛顫了顫,終於睜開眼睛。
一直守在他身邊,一眨不眨的盯著的厲北言眼中迸發出濃重的喜悅。
然而,下一秒。
驚天動地的哭聲從旺仔的喉嚨裏傳來,聲音絕望、恐懼。
他的小手緊緊揪住被單,斷斷續續的哭喊,“救……救命……”
厲北言立馬心疼的把他抱在懷裏,不停的低聲安撫,“沒事了旺仔,舅舅在這裏,舅舅會救你的!”
可是,旺仔像是沒聽見一般,不停的哭喊著,才一會兒功夫,他的喉嚨就哭啞了,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旺仔的父親不管事,厲北言心疼這個外甥,把他當親兒子來疼,這會兒聽得心都在滴血!
“醫生,叫醫生過來!”
片刻後,晚間值班的醫生匆忙趕來,可無論他們怎麼哄,旺仔就是哭鬧不止。
最終,一個年長的醫生歎了一口氣,提議道,“溺水事件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最好是找個心理醫生來開導開導他。”
厲北言冷著臉,隻能接受這個提議。
折騰了一晚上,旺仔終於穩定下來。
這時,厲瞳心休息好了,將厲北言趕回去休息。
價值不菲的商務車內,厲北言往後背一靠,充滿血絲的眼彰顯著他的疲憊。
“回莊園。”他淡淡吩咐。
“好的少爺。”
司機有些疑惑,厲少一晚沒睡,不該就近去名下公寓休息一下嗎?再不濟也能去恒瑞休息室啊,莊園離得那麼遠。
二十多分鍾後,金色的光輝撒滿大地。
莊園所有傭人,一字排開站在古歐式別墅麵前,場麵頗為壯觀。
厲北言負手而立,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眸,從眾人臉上掃過。
他一語不發,讓所有人心中忐忑不安,應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隻有少數幾個聰明的,聯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虛不已。
就在眾人快要頂不住壓力時,厲北言語氣淡漠的開了口。
“昨晚,在噴泉池,到底是誰推的小少爺?你們都是我厲家的人,為誰做事,想必你們心裏門清。
敢對我說謊,就要承擔欺騙我的後果。”
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但字裏行間透出的威壓,不容忽視。
倏地,他走到一個人麵前站定。
那人,就是昨天率先出來指認葉子月的女傭。
他的靠近,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壓讓小女傭小腿肚直打顫,差點當場給他跪下去!
“我會將你們隔開,一個個的帶下去審問,不說實話的人,滾出厲家,並且——永遠失業!”
他的話,讓參與昨晚事件的人狠狠一顫,心中叫苦不迭。
當初說這話的時候,隻想討好未來的厲少奶奶,卻沒想著要丟工作啊!
眾人臉上的情緒,被厲北言盡收眼底。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我現在給你們一個贖罪的機會,誰最先說出真相,我不僅不開除,還會加薪!”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說了真話,要承擔背叛厲家的後果,不說真話,意味著永遠找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