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冷酷又薄情,看似給了她打了一劑安心針,卻又讓她處於一個非常難堪的位置。
在去海邊莊園時,葉子月就清楚的感受到了,看似風風光光的豪門裏,掩藏著許多的無奈。
厲瞳心的婚姻,隻怕是家族聯姻的工具。
可惜的是,她所嫁非人,男方是有名的紈絝花花公子,就算結了婚有了孩子,也絲毫不收斂。
而厲瞳心一個女人,要照顧孩子,還要撐起一個諾大的穆氏,盡管她看起來精明又幹練,但眼中的疲憊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這樣腐爛到了根子裏的婚姻,厲父厲母也還在維持著,沒有要為她做主離婚的意思。
親生女兒都這樣,那身為男孩子的厲北言,厲父厲母就更不在意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厲北言娶了其他女人,她是絕對不會做小三的!
這種沒有道德的事情,她做不來。
也幸好,她沒有喜歡上厲北言,不用為這件事而苦惱。
定了定神,她淺笑看向厲北言,聲音淺淺淡淡,帶著感動道,“嗯,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能給我寵愛,就足夠了。”
她這副體貼入微的模樣,倒是把厲北言驚了一下。
她這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真能理解他?
正狐疑的想著,就見她將褲腿挽到小腿肚子上。
“怎麼了?這蛇沒毒吧?”
厲北言斂眉,趕緊蹲下身,大手扣住她的腳踝,英挺的眉緊緊鎖著,語氣帶著焦急的問。
葉子月彎了彎唇,莞爾,“當然沒毒,要真的有毒,一個小時左右就該發作了,而且,你現在也不會還好好站在這裏了!”
她打趣,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大概是喜歡她的吧。否則也不會二話不說的幫她吸出毒血來。
連命都不要了。她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厲北言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傷口周圍按了按,語氣意味不明的道,“你這女人,怎麼連蛇也稀罕你?”
葉子月淡笑不語。
這邊含情脈脈,而另一邊卻上演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蘇冉穿著短裙,腳采著高跟鞋艱難的在叢林中走著。
下了一場雨,原始叢林就跟按了時間機一般,時間快速流逝著。
她親眼見到一顆小樹苗破土而出,又快速生長著。
雨水衝刷在寬大的樹葉上,滴落下來的水珠將她淋了個全身濕透。
風吹動著樹梢,發出低沉的沙沙聲,在陰暗的空間中,格外陰森恐怖。
“北言哥哥,你在哪裏啊,我好冷好怕……你來救救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懲罰我,我不要好劇本,不做大明星了,我隻要你,我隻想要你啊!”
蘇冉不自覺的想起,前兩天經紀人給她接的一個劇本。
是一個小成本的鬼片,當天經紀人就把劇本放到她臥室,讓她先熟悉一下。
她忍著恐慌看了兩頁,結果嚇得一晚上不敢睡覺。
現在想想,眼前的景象,不就是裏麵渲染出來的恐怖氛圍嗎?!
驀地,腳底升出一條藤蔓,蘇冉一個沒注意嚇得甩到在地。
莖葉上布滿了尖銳細刺的植物刺穿她的手掌,她的膝蓋,鮮血滲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