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驚慌失措,整個人都窘迫得不行時,陳玲那令人討厭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我說大小姐怎麼六年多都不肯回家,原來是在外邊和男人玩得樂不思蜀啊!”
她話鋒一轉,陡然間淩厲起來,“可是,你玩歸玩,你奶奶年齡大了,可禁不起你把你的齷齪事帶到她麵前來惹她生氣!”
她的吊梢眼,怎麼看怎麼刻薄,說的來的話,更是毫不留情,字字犀利,戳到人的心窩子裏去。
一旁的葉歡歡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一邊觀察著葉奶奶陰沉得不行的臉色,一邊添油加醋的說,“就是,子月姐,你怎麼能用避孕套的盒子給奶奶裝壽禮呢?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呢?奶奶清白了一輩子,可別臨老,被你弄得晚節不保呀!”
這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子月隻瞥了葉奶奶一眼,她一向待人溫和,就算是生氣,也透著一股清透的書卷氣。
而這一次,她麵色肅冷,身上散發著前所未見的寒氣,和眼中的怒火交織在一起,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此時此刻,她大家長的威壓,瞬間全開!氣勢逼人!
葉子月怕,她怕對她和顏悅色的老人家,從此以後對她冷若冰霜,再也置之不理。
周圍的葉家人,組成一個圈,把葉子月圍在最中間。
她孤零零的站著,孤立無援。
耳畔,傳來的都是不同的聲音,相同的是,對她言語間的奚落。
“用避孕套裝壽禮,她的心可真是大,也不怕別人誤會。”
“聽說她從小就不學好,小學就會勾搭男人,還搶同學的男朋友。”
“我看啊,她就是又蠢又浪!初中的時候就跟外麵的流氓混混交朋友,那些人吃喝嫖賭,什麼都幹!
近墨者黑,我聽說,她在吸毒之後,玩得飄了,跟那些小流氓一起睡了,還懷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有人興致勃勃的追問,“那後來呢?”
“笨啊,這不是顯而易見麼?當然是打掉了。”
汙言穢語,一句句奚落誹謗落入耳中,葉子月頭疼得要爆炸!
目呲盡裂。
不是的、不是的。
小學時是她們一起玩過家家,後來她和一個小男孩配對,做他的新娘子,小男孩的“前新娘”不樂意,要求換回來。
初中時,她和大哥們擼串聊天,就酒都沒一起喝過一口,更別說吸毒了。
至於懷孕的是學校另一個女孩,被她無意中知曉了,那女生怕她亂說,就搶先造了她的謠……
葉子月嘴裏幹澀得厲害,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大團棉花,她找個嘴巴,想要解釋,卻隻能大口呼吸。
“我沒有……”
她倔強挺直的脊背,微微躬起,看起來像個曆經滄桑的老嫗。
“我根本不知道那盒子是來裝……的。”
她實在沒力氣說出這三個字,索性省略掉。
“我隻是見盒子大小合適,才裝的……”
寂靜的大廳,隻聽得見她蒼白又無力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