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月垂著眼睫,褐色的杏眸平靜得宛若死水,她木著臉,任由傭人們將她拖到偏廳。
一行人前腳剛進,管家手中拿著藤鞭,後腳就倒了。
他恭敬的把藤鞭呈現出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中氣十足大義凜然的喊了一聲,“老夫人,夫人,我已經準備好了。”
笑話,他一個執行者用得著說自己準備好了麼?!
葉子月心中嗤笑,唇畔的笑容帶著些許悲涼。
如果說她以前還對這一家人抱有一絲幻想,那麼,從今天前,再、也、不、會、有了!
藤鞭上的倒刺,在日光下泛著白光,單單看著,就覺得毛骨悚然。
有膽小的女生,跑了出去,還有的躲在自己哥哥弟弟身後,捂著眼睛不敢看。
“那就開始吧。”陳玲幸災樂禍的下命。
就在管家即將舉起藤鞭時,葉子溫眼中閃爍著不忍,她跑到葉奶奶身邊,求情。
“就算姐姐她犯了錯,也不要這樣懲罰她啊!疼不說,她一個女孩子,身上留疤了怎麼辦。”
葉子月一點也不感動她為自己求情,在她的心裏,也和其他人一樣,認為自己是被包養了。
但她也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輕輕朝葉子溫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陳玲嗤笑,“留疤了更好,這樣她就沒有資本去勾引男人了。動手吧,老陳。”
管家得令,在空中揚起一半的手,再次高高落下。
誰也沒注意到,葉子月的手,不著痕跡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裏麵,幫著一根銀針,銀針很細,中醫上通常用來治病。
而了解人體結構的她,知道這針紮在哪個地方最疼,甚至是,哪個地方最致命!
時隔六年多,她再也不是任葉家人欺辱的葉子月了!
誰敢動她,那就要做好被報複回去的準備!
葉子月轉動手腕,微垂著的眼睫下,一雙犀利的眼,死死盯著管家腋下四寸的地方。
隻要一針下去,他便會渾身無力,以後身體能不能正常活動,看他造化……
“啊啊啊!!!”
眼見著藤鞭即將落下,膽小的女生忍不住尖叫起來。
就在葉子月的針,快要紮進去時,一道厲嗬傳來!
“住手——”
穿著唐裝的葉嚴急匆匆的趕過來,手腕死死拽住管家的手腕,他的額頭上,竟然冒出細密的虛汗!
“誰敢動我的女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厲聲問,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老母親。
被他不算高大的身軀擋住,葉子月怔怔的盯著他的脊背,藏在指縫間的銀針,被她悄悄放回原位。
冰冷的心,驀地被鑿開!
原來,這個家不是沒人在意她,保護她的……
葉子溫柔聲三言兩語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完了之後,握了握葉子月冰涼的手,“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葉子月手僵了僵,沒推開。
原來就是因為這……
葉嚴哭笑不得,深深看了葉子月一眼,道,“這錢是我打給小月的,她出國深造六年,我讓她將她奶奶的六年的禮物一起補上,備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