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統朝著她伸出手,臉色蒼白,神情痛苦。
視線下移,落在對方的大腿上,葉子月驚了一下,“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快進去,我給你包紮。”
“走不了了,要扶著才能動。”範統可憐巴巴的道。
“嘔——”
這麼大的男人,還撒嬌,惡不惡心。
葉子月懶得搭理他,直言不諱道,“別裝了,我是醫生,你什麼情況我能不清楚?傷的雖然重,還不至於走不了路,再矯情我把你丟出去喂蛇。”
聞言,範統心口一跳,拖著腿一瘸一拐的跟著進了屋子。
掀起眼皮子看了過去,葉子月點了點旁邊的座椅,“上來,脫褲子。”
呆滯了一瞬,範統熊般壯碩的男人臉都紅了,扭扭捏捏道,“脫褲子?這,這不好吧?”
葉子月淡淡瞥了眼,“行啊,不脫的話,你從大腿處把褲管割了我再給你止血。”
“這可不行,我隻有這麼一條褲子,割了我怕凍死。”
邊說,範統邊脫下褲子。小麥色的臉還有些紅,很羞澀。
葉子月無語,“不用害羞,我是醫生,病患在我眼裏沒有男女之分。”
“嗯。”低低應了聲,範統的心跳平靜許多。
止了血,葉子月又動作熟練的給他包紮。
頭頂上方懸著一隻小燈泡,昏黃色的燈光落在葉子月的側臉上,異常柔和。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葉子月抬起眼問道,“這樣看我做什麼,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範統囁嚅著唇,喃喃道,“我覺得你很溫柔,很像我媽。”
“……你見過你媽嗎就亂說?還有,請不要把我自動帶入母親的角色,我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多了消受不起。”
要她有這麼蠢的兒子,怕是睡著都要被氣醒哦。
“你有三個孩子了?”範統臉上難掩震驚。
“對,有什麼問題嗎?”
垂在桌下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送,半晌後,範統撓頭笑得憨傻,“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生了三個孩子。”
提起孩子,葉子月整個人都沐浴在母性的光輝中,柔和得不可思議。
聲音放輕了好幾個度,“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呢。”
她笑了笑,明顯不願意多說,範統識趣的沒再問下去。
灶房裏柴火燃燒得正旺,溫暖的火光跳躍著牆角。
葉子月把灶房的鍋給掀了,將野雞處理好後放到架子上麵烤。
香噴噴的味道傳出老遠,範統吸溜了下口水,眼睛冒火,“白姐,我都快餓死了,還有多久才能吃啊?”
“馬上馬上。”
一天沒吃飯,葉子月也餓得不行,把作料均勻的刷在野雞上,又翻烤了一圈,才彎唇,“好了,我們可以開吃了。”
香噴噴的雞肉,很有嚼勁,味道不錯,兩人吃得滿嘴流油。
範統吃得又急又快,吃完後再朝著鍋裏伸出魔爪時,被葉子月很不客氣的拍掉了。
“想想白天餓了多久,你要是還想再經曆一次,就盡管把明天的也吃了。”
他這種居無定所的人,從來都是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不過她不喜歡,他也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