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唇角抿得發白,眼神陰鬱的死死盯著晏思吟,晏思吟被她盯得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不科學啊警官!是那孕婦和她婆婆求著白姐給她止血的,我們白姐是好心,好心也有錯嗎???”
範統死死攥住何以銘身上的警服,梗著脖子,臉頰紅紅的理論。
前一刻他還眉飛色舞的宣傳葉子月的豐功偉績,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而現在,他聲音細微,沒有絲毫底氣,卻不願意放棄。
何以銘低低歎息,然後拂開他的手,彎腰進了警車。
葉子月拍拍範統的肩膀,她倒是看得寬,還有心情安慰他,“沒事,我去去就回。”
“還去去就回,你以為看守所是好玩的啊,個蠢婆娘!”
範統紅著眼瞪過去。
白靈沉默著跟著葉子月擠進了警車,在警察們詫異的視線裏,主動把雙手交疊,遞了過去。
麵無表情道,“要抓把我也一起抓了吧。”
範統眼睛賊亮,一拍腦門,“對對,你們把我也抓了吧,我生是白姐的人,死是白姐的鬼!”
“滾滾,老娘才不要你。”葉子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哦。”範統慷慨激昂的氣焰一下就消了下去,委委屈屈的縮了縮脖子。
眼神幾不可見的黯了黯。
何以銘揉了揉眉心,嗬斥道,“胡鬧,你們以為警局是能隨意玩鬧的地方嗎?來人,把這兩個都給我扔下去。”
頓了頓,他低聲道,“三天,最多三天就讓她出來,不會讓她吃什麼苦的。”
最終,白靈和範統還是被丟出了車外,兩人望眼欲穿的盯著遠去的警車。
警車後麵呼啦啦跟著一大波人,“警官,手下留情啊警官!!!”
如此壯觀的場麵,已然引起了媒體的注意。
葉子月端坐在警局裏。
肚子有些餓了。她昏昏欲睡的聽著律師口若懸河的撈她。
當然,這律師還是何以銘友情請過來的。
他不是個壞人。葉子月心想。
“咕嚕咕嚕……”
古怪的聲音打斷了律師的談話,葉子月醜臉一紅,摸了摸肚皮,“不好意思,一天沒吃飯了,沒忍住。”
她和肚子裏的寶寶錯過了午餐,兩個人加起來,四舍五入之後就是一天了。
因此她說得理直氣壯的。
何以銘吃了一驚,半句話沒說就走,片刻後手裏帶著不少吃的。
葉子月坐在柔軟的椅子上,吃著美味的食物,悠哉悠哉的晃蕩著兩條腿,愉悅的眯起眼睛。
看守所裏,暖氣衛生間什麼的都不缺,三天時間,葉子月還看了好幾集狗血青春偶像劇,小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坦了。
渾然不知外麵因為她鬧得有多大。
其中少不了範統和白靈的推波助瀾。
現在京城乃至全國都知道了‘白安然’不畏強權、舍己為人的英勇事件。
十二月的天總是陰沉沉的,仿佛隨時能落下雨來。
想到走出這道門便會看到白靈和範統,葉子月揉了揉臉,露出個自然的笑容來。
門甫一打開,外麵湧出無數記者,話筒幾乎戳到葉子月的臉上,“白小姐,你救了別人卻進了看守所,以後碰到這種事情你還會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