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空似被刀劍劈開一道黑洞,天空中一道威嚴之音傳來。

“於曉洛,你雖化為厲鬼,但人性尚存,本判官叫你去為一命不該絕之人續命,若安然完成,定叫你再入輪回。”

於曉洛聞言一喜,急忙跪下謝過判官。

不多時,那天邊的黑洞將其吸入其中。

再睜眼時,她成了餘小螺,原主的生平也從她的眼前走馬觀花一般的呈現。

餘小螺,年方二十三,乃擎朝青州府八安縣東門島人,居於海島之上,日常靠補漁網種地賺取錢財。其夫顧荊,年二十六,育有二女一子,父餘有德,母趙桂花,有一兄一弟一姊……

“娘——”

一聲叫喚把於曉洛,不,如今是餘小螺了,將她喚回了神。

一個瘦巴巴,隻有腦袋出奇大的小丫頭站在床邊,身著古代粗布麻衣裝束。而這小丫頭身後冒出一個腦袋,是一個更小的丫頭,兩人的粗布衣裳都打滿了補丁。

餘小螺渾身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了。

“我,我坐起來了?”沒頭

沒腦的一句話,把喊娘的小丫頭驚得愣了愣,怯怯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餘小螺掙紮著從床上起來,生怕摔倒,她還伸手扶了一把床沿。

直到穩穩的站在地上,她才激動的快要哭出來,兩年了,這是唯一一次手腳聽使喚的感覺,即便不是她原來的身體。

清晰的能控製身體的感覺!判官待她不薄啊!

但是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兩個丫頭,她皺了皺眉頭。

這是直接當娘了?

好像還是三個娃!!!

見她皺眉,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娘,小草錯了,是我拉著小花來叫你起床的,要打就打我一個人。”稍大的那個眼底有些倔意,挺直了單薄的脊背,護住身後的妹妹。

“別打姐姐,是果子餓了,在鬧騰呢。”稍小的那個都不敢哭出聲,一雙蓄滿淚的眼睛,就像是被露水打濕的葡萄。

餘小螺將兩姊妹扶了起來,學著年幼時母親對自己說話的口吻道:“果子這個渾小子在那裏耍混呢,看我不把他屁股揍四瓣!”

聽了她的話,兩姊妹相視一眼宛如見了鬼一般。

娘怎麼會要打果子?

娘一向把寶貝視為心肝肉寶貝肉的。

餘小螺睫羽一掃就知道自己約莫是不大像她們娘原來的性子,趕緊低咳一聲裝出凶巴巴的樣子,“你們兩個皮癢了?還不帶我去看看。”

兩姊妹回過神,慌忙在前麵帶路。

餘小螺跟在後麵,等出了黑乎乎的

房裏,才看到房子的全貌。

一間石頭壘的房子,石頭和石頭之間澆灌了類似水泥的東西,牆麵倒是十分的平整,而房頂上則是蓋了大片的厚實的長茅草。

似乎刮大一點的風,房頂的茅草就會飛走一般。

危房!

後院菜地後麵的空地,一個三四歲的小蘿卜頭,屁股朝天的在捉什麼小蟲。

見到來人,他麻溜的躺在了地上,雙腳雙手撲騰,甚至還像是一個球一樣,連帶著旋轉的滾來滾去。

“啊啊啊……餓死我了,嗚嗚嗚……臭小草,臭小花,娘打她們,她們一直不去叫你起床!餓死我了。”

餘小螺眼皮子跳了跳,仔細的瞧了他一眼,這是三姐弟裏唯一一個衣服上沒打補丁的,就這衣服都快在地上盤包漿了。

就這窮成這樣的家,還能給慣出個小霸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