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既然當不好這個娘,還不如沒這個娘。

“我心意已……”

他正準備開口,門外傳來了一陣熱情的招呼聲。

“阿荊哥,吃飯呢,我趕巧了。”一個挽著墮馬髻的婦人走了過來,她臉頰兩遍還留了兩縷發絲,說話的時候身形微晃,發絲也跟著搖動。

微微豐腴,還挺有風情的一個女人。

餘小螺當下判定,這女人叫顧荊這麼親熱,還是這麼保守的古代,二人之間的關係定然是不一般的。

原主確實不像話,可若是顧荊在外麵先找人了,那自己來給他休書!

出軌男就該原地炸成煙花。

餘小螺不知,這婦人乃東門島上何家的寡婦,人稱桑娘。

她的確是對顧荊存了些心思的,這島上的女人誰不喜歡顧荊,強壯有一把子力氣,臉還俊俏,跟著這樣的男人自然是吃喝

不愁的,偏生這餘家的蠢貨把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唷,家中米麵可沒了?怎麼光吃魚啊,正巧我家這紅薯都快發芽了,再不吃就要壞了,總不能便宜旁人。”

桑娘挎著籃子就扭著腰肢進來了,將裝了五六斤紅薯的籃子塞到了顧荊的手裏。

“不用,我們吃魚就好。”顧荊自然不接。

桑娘推來推去推了數次,也佯裝生氣的樣兒,“阿荊哥,咱們什麼關係啊,你還擱我這客氣,也不替三個孩子想想,都瘦成猴了。”

餘小螺眼皮一跳,心底平白生了幾分戾氣。

現在這仨可是她的孩子呢,容不得旁人這麼說他們,正欲發作的時候。

之間顧荊言辭凜然道:“我們沒什麼關係,無功不受祿,若惹人誤會,會耽誤你再次婚嫁,再者你公婆聽了心裏也不舒服。”

餘小螺倒是琢磨出來了,感情這桑娘是個寡婦。

這上趕著推銷自己是吧。

看顧荊這樣兒,顯然二人是沒什麼關係的,她心裏舒坦些了,有些話顧荊不好說,那就她來說唄。

餘小螺對著桑娘就開炮,“你這人臉皮倒是比我鞋底還厚哩!我家男人不要你的糧食,你還上趕著,咋滴,長蜘蛛網了是不是?”

桑娘見鬼了一般的看著餘小螺。

這話說的真是難聽,臊的她臉都紅了,還是回擊道,“餘小螺,你這人嘴怎麼這麼臭,誰不知道你把家裏的糧食都貼娘家了,阿荊哥娶了你這樣的媳婦真

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要你管,再說我給娘家那是借,有借有還,不勞你操心。帶著你的紅薯滾去吧,我家裏不歡迎你。”

餘小螺奪過桑娘手裏的籃子,就往外扔。

這可是糧食!

桑娘無語,往日餘小螺可巴不得旁人來勾搭顧荊,好多得些東西,今日倒是鐵骨錚錚了。她一邊撿著紅薯,一邊扭頭看餘小螺。

“看什麼看,快滾!”餘小螺拿著比她人還高的大掃帚擋在門口。

桑娘無奈離去,再回到飯桌前的時候,一大三小看她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餘小螺自然對此也要有個交代,她清咳了一聲,“咳咳,我想過了,日子不能再這麼苦哈哈的過下去,我會作出改變。現在我去娘家討要糧食去,你們幾個在家等著我。”

“爹爹,娘肯定是怕你和她和離才作出了改變,你就給娘一次機會吧。”稍大的丫頭小草都九歲了,她比弟妹懂的多了些。

顧荊眼底情緒翻滾。

也許餘氏不過是做戲給他看呢。

等他走了,又對著孩子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