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小嫂子可不能再吃了,我這都是要賣的。”掌櫃的要不是看在餘小螺和他做生意的份上,早就將她轟出去了。
“老板嚐了好吃我才買啊,你給我秤一……半斤吧。”本來想說一斤的,餘小螺知道這日子還窮著,就改口了,“我可以自己挑不,你給我秤打高點,我家三個孩子,吃得好還會再來買的。”
蜜棗又去了八文錢,不過餘小螺又抓了一小把綠豆,掌櫃的都吹胡子瞪眼了。
餘小螺拉著顧荊就跑了。
“荊哥,我能再去買點布嘛,我想給孩子們的鞋子補一補,還有你的衣裳。”餘小螺指著顧荊已經破了的袖口。
“好。”顧荊點頭。
看著餘小螺如鳥雀一般歡快的身影,他心裏也暢快。
菩薩有靈,怎麼隔了這麼多年才點化了他的妻子,
不過好歹改了以前的脾性就好,這日子總會好的。
餘小螺買了布和線還有調料鋪子的油鹽醬醋,四錢五十文銀子隻剩下了一錢多十文,實在是生活所需太貴了!
晌午,二人買了兩個饅頭吃。
若不是想著便宜買下包子鋪大嫂最後剩的五個大肉包,這兩個饅頭餘小螺都不準備買,她感受過餓到胃抽搐的饑餓,以及被一文錢難倒的日子,深知了錢不能亂花。
等到了申時坐船回去。
到了島上的時候夜色都泛黑了。
剛到自己家門口,就瞧見大嫂範氏從屋裏出來,她語氣挑高,帶著幾分不善,“唷,大忙人回來了啊。我問你借的兩斤糙米還你了,在屋裏放著呢,明兒照舊去地裏澆水去,要不然娘可不痛快了。”
“哦。”餘小螺隨口應下,反正明日她不去。
而範氏的眼睛都落在餘小螺背著的背簍裏了,還沒等她開始阻撓,範氏的手伸得夠長,就將那塊灰色的布給扯了出來。
“這布料好啊,小妹還是你懂事,知道娘缺一塊頭巾,這我就帶回去給娘了。這針線也有啊,挺好,娘直接都能做了,也不用縫了。”
範氏笑吟吟的,讓她還米,她咋能空手回去,這不正好是妹夫下了漁船回來,手上最闊綽的時候,不得給她扒幾層皮下來。
“站住!”餘小螺罵了一句。
她身旁的顧荊在冷冷的看著呢,若不是他在,她罵得更響。
“哦喲,叫的這麼響幹
什麼,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聾了。怎麼了,給娘一塊布都不舍得啊,你還懂不懂孝道啊。”範氏當即就捂著耳朵。
“我不懂,大嫂懂可以拿你那粉色的肚兜子給娘做頭巾,這色兒嫩。”範氏日漸長胖,衣裳都被肉擠得崩開了,裏頭的肚兜也能看見一角。
餘小螺說完趁著範氏整理衣裳的功夫,就去搶那塊灰布。
範氏手裏一空,趕忙想去搶回來。
但一直沒吭聲的顧荊擋在了餘小螺的身前,他個頭那麼高,氣勢那麼足,板著臉的時候像個冷臉羅刹一般,範氏也有幾分害怕。
“呸,我都還你糧食了,要你塊布還小氣摳搜的!”範氏氣得直跺腳。
餘小螺嬌小的身形從顧荊身後探出,對著範氏就是一腳,“滾,糙米本就是我借你的,甭說的你送我的一般,你再賴著不走,小心我問你討要踢壞我家籬笆的錢。”
範氏被踹得一趔趄,嘴啃了一地的泥,牙都磕碎了半顆,想要回頭罵幾句的時候,瞧見餘小螺已經舉起了大掃把。
“哎喲哎喲,喪盡天良的白眼狼小姑子啊……”範氏一路叫嚷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