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現在都叫大姐二姐大名,就叫我小名,你就是偏心。”果子眼淚跟落雨一樣,倒是越下越猛了,還有不少都落在了他抱著的骨頭粥碗裏。

餘小螺皺了皺眉頭。

她單純是覺得小花小草那芊柳和茉蘭的名兒好聽,那也是聽顧荊喊了一次才知道的,她也確實不知道果子叫什麼大名。

要怎麼樣才能不暴露這一點呢。

餘小螺腦子轉的飛快,然後邏輯清晰的道,“小花小草是你外婆當初給你倆姐姐取得賤民,你說那草是不是在路邊的,別人一踩就踩爛了。花是不是也隨時就可以折斷的,隻有果子不一樣,果子是收獲的啊,你想大家看到果子是不是都高高興興的,這說明有收成了啊。”

果子擦擦眼淚,好像是這個理兒沒錯。

不過剛才一下子哭得太猛了,還是有些抽抽搭搭的。

“我以後還能叫你果子嘛?”

“可以!”

母子倆解開心結,小家夥捧著粥碗又繼續喝了起來,然後帶著淚花的臉又道,“鹹了,裏麵有我的眼淚。”

餘小螺真是哭笑不得。

見小家夥安慰好了她也沒有多說,她還有一件事兒要做,就是去收沙蒜,但是她現在遠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隻能找人幫忙。

餘小螺先是跟賀杏花說了一下,賀杏花表示去不了,因為她婆婆不讓她去,嫌棄她拋頭露麵,覺得她兒子賺的錢夠養活她了。

於是餘小螺隻能去找荷妹了。

荷妹

家也是問了賀杏花之後才知道大致位置的。

餘小螺直接找了過去,本來還要以為拉個人問一下才能找到呢,沒想到到那一圈就聽到荷妹的大嗓門了。

“你個小兔崽子……我叫你拔人家家菜……還敢跑……”

餘小螺聞聲而去,就看到荷妹拿著個雞毛撣子追著一個皮小子滿院子跑,眼看著荷妹的手已經抓到了那小子的後衣領子。

“荷妹!”

餘小螺站在她家的木柵欄的圍牆外叫了一聲。

那個皮小子就宛如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的跑了,荷妹也沒功夫去教訓自家的皮小子了,趕緊出門去迎餘小螺。

“小螺姐,你來了啊,進來坐進來坐。”荷妹客氣的就把餘小螺招呼了進來。

餘小螺看著荷妹家的凳子就是大樹的樹幹砍成的一個個木墩子,又結實又耐用,她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後才坐下。

“今兒來是找你有點事。”餘小螺也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在縣城接了一個要沙蒜的活兒,一斤五文錢,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收一些來。”

“啥沙蒜啊?”荷妹一頭霧水,但是聽到一斤五文錢也是來了勁兒。

餘小螺這才反應過來,要說這裏的土話,於是她冒出兩個字,“海卵。”

“我當是什麼,竟然是海卵,但是海卵有什麼用那東西又不好吃。光看那樣兒就吃不下去,我們島上之前有人煮了,那粘液再加上煮出來的黃綠色的東西,直接就把一家人給看吐了,

這城裏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收這玩意兒。”

荷妹是個爽直的性子,就大大咧咧的問道。

餘小螺自然不會說出沙蒜豆麵的事情,就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收去做什麼,但是能賺幾個錢我就試試,你能幫我喊人找海卵嗎?”

“找海卵事兒小,但是小螺姐你可得想清楚啊,這跑一趟來回的船的費用,萬一你收多了,人家不要,更麻煩。”

荷妹也是很真誠的給餘小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