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就起身找下一個沙蒜了,她剛站起來就看到荷妹跟了過來。
“還有什麼事?”
“你娘家的事兒,這不是你都不去幹活了嘛,我聽說你娘慣你大哥的很。這十來畝地的秧就讓範氏一個人插,嘿,真是將人當牛使。範氏插了三畝地的秧,就裝病躺床上起不來了,她娘家人就過來鬧,聽說大幹了一場。”
荷妹還是頭一次和餘小螺說八卦嘞,還說的是人娘家的事兒,她一開始稍稍的有些不適應,但是說起來之後這個精神抖擻的,整個人都開心了。
餘小螺聽的也舒心,她道,“往年都是我一個人幹的,現在好了,讓他們狠狠的幹一架,不管誰贏了我都開心。”
“對對對,你娘也是這麼說的。”荷妹越說越興奮:
“結果被範家的人罵了,說你當你閨女是牛馬,我家的閨女可是心肝寶貝,然後你娘就氣急了,讓範家歸還這些年範氏送去補貼娘家的東西。範家人說,咋隻許你收閨女孝敬,旁人就不許吧。”
餘小螺勾了勾唇角,“那我娘沒氣死也是稀奇。”
“聽說是病了,反正現在她也是親口說的,村裏人也相信她對你是真的不好。要我說就算是她病了你不管也沒事兒。”荷妹對餘小螺擠著眼睛,想想餘小螺曾經要管娘家的十幾畝地,這麼多年,也是可憐。
“我有數的,趕緊多挖點吧。”
餘小螺拍了拍荷妹的肩膀,就繼續去找沙蒜
了,餘老太這點子破事不能耽誤她賺錢。
荷妹看著餘小螺瘦弱卻挺得筆直的背影,突然腦子裏浮現“大管事”三個字,不知怎的,她還是很相信餘小螺的。
這可不得多挖點海卵,這萬一成真了呢。
餘小螺還在挖的時候,有一個人提著桶過來了,是個小眼的婦人,她這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瞧著就頗為精明。
“顧荊家的,我這挖到一個海卵,你不是收嘛,你看看能給個多少錢啊,我這這麼大一個可得有一斤,你給我五文錢唄。”婦人笑吟吟的說道。
餘小螺也不多話,接過那個沙蒜,然後兩個手指掐住就是一擠,沙蒜出了很多的水,一下子體積就變得格外的小。
“多少錢上秤吧。”餘小螺道。
她拿出荷妹給的那個秤,這個秤她也是會看的。
掛上秤砣等打平後才來說道,“這才三兩,一斤五文錢,三兩我隻能給你兩文錢。這是看你第一個送過來,多給你一些,後頭你多挖些再送來。”
“一斤五文,三兩就是三分之一,三個兩文錢是六文……”
那婦人嘴上念叨了一會兒,發現餘小螺算的沒錯還多算了些給她,就樂嗬嗬的接過了銅板,“沒錯沒錯,這還真收啊,那我繼續挖去,這一晚下來不比趕海強啊。”
“嗯。”餘小螺將那個收來的沙蒜扔進自己的桶裏。
她剛收起秤又有人送沙蒜來了,剛才那個婦人得了錢,都被暗中好幾雙眼
睛看著了,於是他們就把趕海順便抓的沙蒜都給送來了。
收了三個人的後,都是不足一斤的,給錢都不方便,餘小螺就放下話不足一斤就別送來了,要不兩個要好的人家湊一湊一斤再送來。
其實大家都是來試試是不是真給錢,這見好幾個都拿到錢了,更是激發了他們挖沙蒜的心思。
等到潮水開始漲的時候。
收海貨的商販一斤喊人集合了,這一回去販子那裏的人有一大半,來餘小螺這邊的人也有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