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進了灶房,見著米已經被洗好了放在笸籮裏了,隻要下鍋添把柴火就能開煮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定然是賀杏花做的。

餘小螺剛拿起笸籮賀杏花就進來了,她以為她是來幫忙的,趕忙道,“杏花姐,這灶房裏有我就行了,你去盯著孩子們認字去。”

“小螺,我是有事兒要問你。”賀杏花那一臉心事的樣子都顯現在臉上了。

她挨了過來,就跟餘小螺站得極近,抿抿唇才艱難的道,“先前有孩子在,我沒好意思問,那怡紅院是不是那啥子不正經女人呆的地方啊。”

“沒錯,就是妓院。不過不是不正經女人呆的地方,應該是說不正經男人去的地方,反正是男人喝花酒摟姑娘的地兒。”

餘小螺說的也是坦坦蕩蕩的,她坐等賀杏花接下來說的話。

賀杏花攥著手,“我們能不能不把荷包賣那裏去啊,都是娟娟辛辛苦苦做的荷包,不想往那些醃臢地兒賣。”

餘小螺沒想到這年頭良家和青樓女還真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應該說是良家婦女都瞧不起那青樓裏的女人。

但是根本問題不是在男人身上嘛?

她拉著賀杏花的手就道,“杏花姐,那咱們還能選客人賣?若是不往那怡紅院裏賣,一日也賣不出一個荷包呢?”

“這……”賀杏花顯然在錢和清高之間選擇了猶豫。

“咱們好人家的婦人確實比那些怡紅院裏的姑娘要名聲好,但是咱們又不是

和她們幹一樣的事兒,隻是買賣而已。那那些種田地的人能控製他們種的糧食進了什麼人的肚子裏嘛?就是有些秀才也得逢年過節寫個春聯賣啊,買的不也是咱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

餘小螺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賀杏花顯然是聽進去了,她點點頭道,“對不起啊小螺,我忽略了你賣荷包的不容易,隻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一個怕你在怡紅院兜售,旁人說一些有的沒的。”

“我不怕,咱們賺錢堂堂正正的,又不怕人搶,還能怕人說。反正我又不會被那些個長舌之人說死。”餘小螺豁達的說道。

賀杏花就沒有再說了,再說下去就顯得她矯情了。

這時她將一個背簍拿了出來,裏麵有一條發著銀光的魚,長長的像是扁扁的水蛇,牙齒還是格外的鋒利。

“帶魚!”

餘小螺一眼就認出來了。

賀杏花揚起笑臉道,“還以為你不認識呢,這帶魚咱們島上的人都不常見,一般都是隻有漁船去撈才能撈得到。這是我大哥家裏的大小子去釣來的,想著賣給販子也賣不了幾個錢,這東西還算是稀罕,他就給你送來了。”

“賀大哥有心了,就是這海卵生意做不了幾日了,到時候我在想想旁的營生。”餘小螺說道,這賀家人倒是不錯,有機會能再次合作也是好的。

“讓我想想這帶魚怎麼吃。”餘小螺摩挲著下巴。

“左右也得是

你想,我煮飯不好吃。”賀杏花笑著就退出了灶房,不在那裏礙事兒了。

帶魚肉嫩,細膩,還刺少。

在前世的時候,香煎,家燒,紅燒都是個好法子。

她突然眯著眼睛想起了一道菜,前世在大酒樓裏吃過的,帶魚飯!

餘小螺想好了說幹就幹,先將帶魚開膛破肚,這帶魚是肉食魚類,肚子裏逃出來都是一些小魚小蝦,可惜小魚小蝦都不能再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