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稚嫩的聲音在響起,眾人不由得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大魚奶奶。
“大魚,嬸子今天忘了問,你奶奶可是同意了,你跟著嬸子一起趕海?”
餘小螺想著,這話問了其實也是白問,否則今天大魚就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的船上。
“嬸子,您別擔心,我奶奶同意讓我跟著您,還說得謝謝您給了好的活,否則像我這麼大的孩子,去哪裏幫工人家都不會要,也賺不了幾個錢!”
眼看著就下了船,岸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嗬嗬,這是發達了啊!也不知賺了多少黑心錢,竟然買得起兩艘船,陳癩子現在可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來!”
三大娘惡狠狠的瞪著餘小螺,都是這個賤人,都是因為她!
陳癩子才會被縣令大人打了板子,就沒法租自己的船,當初把地給賣了,花了不少銀子買來的船就這麼放著,也賺不著錢,三大娘心疼的心都快要滴血了。
“我說三大娘,可有日子沒見到您老人家了,我還以為死在海上了呢!”荷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繼續道:“原來還活著?”
“你個小賤皮子,咒誰呢!”三大娘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打,她兒媳婦連忙拽住了。
這死老太婆掉海裏去,還不得她去撈?
東姐橫了三大娘一眼,“活著就幹點人事,別光長著人模樣幹,卻不幹一點人事!”
餘小螺也冷哼一聲,還真是好久不見了,這老虔婆。
“我告訴你三大娘,
你別想給我抹黑!陳癩子被打板子那是縣令大人判的案,有本事你去縣令大人麵前嚷嚷,不行,我下次去縣城的時候替你去大人麵前嚷嚷嚷嚷?”
三大娘在東門島上耍惡還敢,可是一聽到縣令縣太爺就立刻軟了雙腿。
那可是官老爺啊!
餘小螺冷嗤,不過就是嚇一嚇而已,真慫。
“荊哥,咱們走!”
一點也沒有挑戰性,餘小螺頓時感覺到了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不得了,這顧荊媳婦買了兩艘船,你們剛才沒看見那一木桶一木桶的海貨往下搬,搬了有多少趟!”
“怕是兩條船上都堆滿了,我看著就石斑魚都搬了好幾桶,什麼蘭花蟹大海螺還有水母,聽說現在水母也賣的貴,我們可吃不起!”
“哎,不是一般人啊!我當初還笑人家顧荊,現在人家媳婦會掙錢,我家那口子就隻會花錢,比不得。”
三大娘咬牙切齒,“小賤皮子,不就是偷別人的東西,早晚掉海裏淹死你!”
大魚奶奶在碼頭上等著,一見他們下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大魚奶奶,這海邊風大,您老這麼大年紀了,有什麼事等大魚回去了讓他來跟我們說就行。”
海邊又濕又冷,白天還行,有太陽曬著,多穿點衣服,年輕人基本上就能扛得住,但是到了晚上,海邊容易起大霧,一起大霧,吹過來的海風裏就帶了些涼意。
大魚奶奶搖了搖頭,笑道:“沒這麼嬌貴,果子
娘,你拿著。”
她把一個深青色的包袱往餘小螺懷裏推,餘小螺下意識的接觸,一摸硌手,還沉甸甸的,原來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