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當!
一會兒沒開門,外麵又開始了報喪似的敲門。
餘小螺心頭火起,有完沒完了!
“荊哥,你去開門,我到底看看這個陳勇今天要怎麼替他老娘道歉!”
顧荊嗯了一聲,果子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跟著自家爹去開門。
一打開門之後,陳勇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啥話不說,就是一個勁兒的砰砰砰的磕頭。
果子被嚇了一大跳,連忙避開了正前方。顧荊一手拽著果子,自己也往後退,冷聲說道:“說話。”
或許是被顧荊的氣勢給震懾到了,又或許陳勇也覺得這樣突兀的啥話也不說,來別人家裏磕頭的行為,有些沒禮貌,他最終還是停止了磕頭。
餘小螺冷聲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外頭已經圍了不少的圍觀群眾,有的甚至手裏還在抱著瓜子,準備看戲。
潘文家的媳婦闊嘴邊嗑著瓜子,一邊嘲諷道:“把人家的娘抓到牢裏去了,還好意思問人家說什麼?”
“就是就是,三大娘雖然人不講理了點,但年紀到底大了,有啥事不能過去,私底下教訓教訓,說說就得了,動不動就勞動縣令大人,整的自己多能似的!”
陳勇也開始了他的表演,他雖然停止了磕頭,而雙膝卻依舊牢牢的跪在地上,直起上半身來,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得眼眶通紅,淚流滿麵,好不狼狽。
挺大個男人,長得也高壯,偏偏佝僂著身子,伸著脖子,像隻
待宰的烏龜。
“顧荊,顧荊媳婦,我陳勇在這裏替我娘給你們道歉,對不起!”
陳勇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來幾兩銀子,白花花的銀子一露出來,圍觀的人瞬間炸了鍋。
“你們看,這個是真金白銀啊!”
潘武家的媳婦眼珠子簡直要瞪出來了,要不是前麵有人擋著,簡直要衝上來搶銀子了!
“我替我娘給你們道歉!她那麼大年紀了,要是真給關了大牢,恐怕得得了風寒,萬一……萬一有個好歹,我這做兒子的可怎麼辦啊!”
砰砰砰!
又是一陣響亮的砰砰的磕頭聲,磕頭的地方正好卡了一個小石子,石子尖銳的部分刺穿了陳勇的額頭,他在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破了個洞。
嫣紅的鮮血順著這個洞流下來,落到臉頰上,配著陳勇的方臉蟹目,看得尤為駭人。
陳勇膝行幾步,想要上前抓住餘小螺的褲腳,卻被顧荊一掌拂開。
“適可而止。”
顧荊的麵色很冷,冷得簡直能調下冰渣來。
陳勇縮著脖子,頂著滿頭滿臉的鮮血,嗓音輕顫。
“我替我娘賠你們銀子,我給她替你們道歉,求你們放過我娘,她確實刻薄,也是我娘做錯了,你們要是不滿意,那就打我,打死我都行,隻要能把我娘給放出來,你們讓我當牛做馬,去死都行!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娘啊!”
世人同情弱者,若是不攤到自己的身上,都可以高高在上,站在道
德的製高點,站在光裏俯瞰他人。
餘大海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眼睛都快眯成一道縫了,“小妹,人家都這麼求你了,你還不肯放過三大娘,難道是真的想把人給逼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