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碼頭冷颼颼,冰涼涼,總是帶著些海水的濕氣,淋濕了人的衣服和頭發,潤了褲腿和鞋襪。

遠處多的是才返回來的漁船,像餘小螺和顧荊這種還出海捕魚的小船隻此一艘,別無他家。

管船的大哥忍不住多管閑事,好心的提醒看:“顧荊,顧荊媳婦,我說這大晚上的,你們還出海啊?晚上人眼不好使,看不清東西,別說捕魚了,還得小心船別碰著什麼。”

顧荊點了點頭,然後餘小螺笑著對管船的大哥說道:“這不,我男人明天就要出海了,晚上多做了點紅燒肉,白米飯和清蒸魚,吃多了出海捕魚消化消化食!沒事,我男人駕船技術好,謝謝大哥提醒了!”

至於三個孩子,餘小螺表示,他們隔壁就是杏花姐家,而且孩子們也懂事,有杏花姐看著,還有芊柳這個大姐姐領著,不會出什麼事。

管船的大哥目瞪口呆,然後就看見顧荊解開了套住小船的韁繩,兩口子開著船遠去了。

“奇了怪了!大晚上的出海捕魚,能捕到個啥啊,也是牛人!”

顧荊飛快的駕著小船,等到離岸邊很遠,徹底看不到人了之後,餘小螺才掏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羅盤。

隻此一家,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按下“捕魚”,過了不出幾秒鍾,紅燈迅速的亮起,小船隨著羅盤指針的方向快速的開動起來。

餘小螺心頭一喜,沒想到運氣竟然這麼好,剛打開

捕魚,就立刻有了反應,好像老天爺追著自己喂飯似的。

“荊哥你說,我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心情高興,餘小螺不由得哼起了捕魚小調,雖然荒腔走板,但是奈何她的聲音好聽,甜甜的,很軟,寂靜無聲的海中,仿佛勾人的塞壬海妖。

顧荊操縱著小船,成功到了目標點,把漁網一節一節的撒下去,然後繞著羅盤所標誌的方向,一圈一圈的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荊哥。”餘小螺在船上閑的無聊,雙手托腮,遙遙的望著天邊的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幾百年後的明月大概也是如此,怪不得有句話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月月人不同。

顧荊回頭,“嗯?”

“沒事,你專心捕魚。”餘小螺隻是閑的無聊罷了,然後想叫一叫顧荊,手指輕輕的在夾板上敲著,道:“你的身世,可否查出一點眉目了嗎?”

顧荊頓了頓,淡淡的說道:“沒有。”

“哦,那慢慢的來,畢竟已經二十多年了,想一時半刻查出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餘小螺裹了裹身上的皮衣,這海上的風吹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浪一浪的波動,帶著小船在海裏晃蕩,偶爾濺上來的水花落到手指上,也是冰涼一片。

身上忽然被披了一件棉服,顧荊溫聲說道:“快了,再等等,若是冷的很,就回棚子裏去。”

“你不冷?”棉服裏麵塞了些鴨絨,豬

皮衣和鴨絨套在身上,好歹是隔絕了些許冰涼的海風,身體也不抖了。

顧荊沒說話,大概兩刻鍾之後,漁網開始往回收。

網絲上麵勾著不少的皮皮蝦,爆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