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嗯了一聲,轉過頭去繼續專心的趕著他的船。
小花和小草坐在這艘船上,兩個孩子也學著果子的樣子,坐在甲板上,雙手托著腮,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臨近的小船上,餘小螺看著好笑,不過也似乎被感染了一種淡淡的傷感,那種關於離別的,惆悵的傷感。
說起來孩子們並沒有走遠,還是在東門島上,每日還可以回家,但想著以後白日裏大多時間見不到幾個孩子,心裏還是空落落的,像腳下踩著了軟軟的棉花。
餘小螺小聲的說道:“杏花姐,孩子們上學,以後白天見不到他們,我怎麼還有點難受呢?”
“唉,都這樣,娟娟去讀書,晌午的時候恐怕就在那裏吃了,也不回來,喜子出海了,想想,我一個人在家裏吃飯也不香啊!”
兩個女人這麼一說,便都打開了大人們的話匣子。
荷妹也附和道:“讀書是好事,以後孩子們讀了書有出息,天南海北的跑,我們當娘的也記掛,但是跟不上了。”
一時間,船上便沉默了起來,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白色的海鳥時不時的掠過海麵,停在甲板上休息,用尖銳的鳥喙輕輕啄著柔軟的羽毛。
忽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小螺妹子,嫂子有件事情想求你。”
餘小螺一聽,連忙說道:“嫂子,有話您就說,什麼求不求的,見外了不是?”
賀大嫂不好意思的笑道:“小螺妹子說的是,嫂子
就是想把金娃也弄進學堂去,你看看行不行?”
“啊,我找島長說說,應該沒什麼問題。”餘小螺沒有一口答應,畢竟到時候若是島長不同意,那不就難堪了?
雖然沒有給肯定的答複,但是賀大嫂卻十分的感激餘小螺,神情激動。
“好啊,小螺妹子,我就想著讓金娃多讀點書,孩子年紀大了,估計現在考秀才,舉人也沒什麼戲,認點字,到時候還能說個好姑娘!”
賀杏花笑道:“大嫂,金娃這孩子心裏有數,咱大人不用操心。”
然後就和餘小螺彼此對視了一眼,人家小少年早有心儀的人了,恐怕這娘還不知道呢,她們當姑姑的就不給金娃捅出去了。
兩艘船一前一後,賀大嫂嗓門大,聲音洪亮,坐在前頭船裏的金娃聽到了,先是臉紅,然後又是不滿的哼唧起來。
“我娘也真是的,我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看著那字就像蚯蚓似的,還讓我讀,看一看,我都頭痛!”
果子震驚的說道:“原來金娃哥哥和我一樣啊!”
“我讀書的時候也會頭痛,看字也像蚯蚓,不過去學堂裏好玩,有好多好多和我一樣大的孩子,金娃哥哥,你要是去了可以和我們一起玩。”
果子咧開小嘴,露出八顆潔白的大牙齒,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可愛的讓金娃不由得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讀書啊,聽起來似乎也不錯呢。
隱霧島。
“小螺,你看那幾個孩子,
都卯足了勁!”
賀杏花指著幾個孩子,道:“咱們也得加把勁兒了,不能讓孩子們給超過了去。”
一下船之後,大魚金娃他們幾個孩子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海灘,一人手裏提著兩個木桶,就連果子也哼哧哼哧,左右手各提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