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啊,就是顧荊家的媳婦……”賈嫂子眼珠左右亂瞟,神情鬼鬼祟祟,貓著腰,弓著背,縮著頭,低聲說道:“看上我弟弟了王彪子了!”
而說話的另一個對象則是虎背熊腰的大金嫂,她瞪著一雙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賈嫂子,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顧荊家媳婦兒看上你弟弟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弟弟王彪子是個啥德行!”
“哎,你怎麼說話,我弟弟咋了?我弟弟在碼頭上幹活,那一個月也能賺不少銅板,非說比那什麼顧荊家的媳婦少了些,但好歹有一把子力氣。”
賈嫂子用力的跺了跺腳,她弟弟王彪子被打斷了腿,還是兩條!葛大夫就給糊了點膏藥,隨便接了接,正躺在家裏嗷嗷的叫呢。
都是餘小螺這個賤人鬧的!
“賈嫂子,有一把力氣的男人多了,你弟弟王彪子難道長著三隻眼,一身癩皮肉?那可不就是癩蛤蟆嗎!哈哈。”
桑娘笑嘻嘻的說,唇輕輕的往上挑了挑,自顧自的走到賈嫂子麵前,道:“原來這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真是長見識了。”
賈嫂子的三角眼往上豎起,擼起袖子來就要扇桑娘的臉皮。
“老娘打不死你這個小娼婦,勾引老娘的男人,你個小狐狸精怎麼不淹死在糞坑裏!”
“你個老黃臉婆,別一口一個小娼婦,薄嘴唇,三角眼,身上的皮也皺皺巴巴,就和那曬幹了的老橘皮似的
,想出去當小娼婦賣,也沒人願意買喲!”
沒有孩子們在場,桑娘罵的很難聽,賈嫂子成功的被激怒了,兩人都不是善茬,吼了一聲就上去抓起了頭發。
餘小螺逮著機會,朝著賈嫂子的後背上用力的踢了幾腳,力道控製的很好,不至於出人命,但會讓賈嫂子痛上幾天,能群毆就絕不單挑。
塵土飛揚,頭發和唾沫亂飛,二人打的越發酣暢淋漓,最後還是島長出麵,讓幾個婦人強行分開了桑娘和賈嫂子,桑娘朝著賈嫂子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綠的老痰。
“再來欺負餘小螺,我就把你頭發全扯爛了,皮撕下來喂狗!”
賈嫂子罵罵咧咧的跑了,桑娘整理著自己發皺的衣服,頭發已經散亂成了雞窩,她也不在乎,徑直走到餘小螺麵前,道:“餘小螺,要是這賤人再來找事,我就幫你撕了她!”
桑娘能如此幫自己,餘小螺是萬萬想不到的,不過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能再端著,便溫聲說道:“這麼一鬧,她應該不敢再來了。”
“餘小螺,今天有這麼多人在,做個見證。我確實喜歡過你男人,但現在不喜歡了,之前是我不對,現在我隻想好好賺錢,把兒子養大,什麼也不想了。”
“嗯,隻要你認真幹活,我就不會虧待你。”餘小螺也表了態,兩人倒不是化幹戈為玉帛,隻是餘小螺也不想整天跟個鬥雞似的,能少個敵視自己的人,
自然不錯。
做人就不能像二極管,非黑即白,其中還有灰,還有其他斑瀾的色彩。
至於那個兩條腿都斷了的王彪子,嗬嗬,餘小螺表示: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