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姐和荷妹回家換了布鞋和衣服,忙不迭的就來幫忙了,眾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掌勺的自然是餘小螺,東星斑剁掉魚頭,然後沿著魚的脊骨一刀刀剁開,變成魚片,魚骨墊底,魚頭魚尾上下相接,中間擺魚片,上鍋蒸,最後放上一把小蔥花,淋上熱油。
味道頓時就傳了出來,看著肉就很鮮嫩可口。
清蒸了個東星斑、水煮芝麻螺、海膽炒飯,裏頭的黃還特多,餘小螺取出在東市場那邊買的五花肉,切好放調料在鍋裏咕嘟咕嘟的燉著。
“小螺姐,真要做這個鬼魚啊?”荷妹在一旁看著瑟瑟發抖,餘小螺把魔鬼魚切成一段一段,然後配上苦瓜片,鍋裏放蒜薑,苦瓜和魔鬼魚倒進去,加水咕嘟咕嘟。
餘小螺看她那個樣子,一言難盡,就忍不住笑道:“魔鬼魚煲苦瓜,燉出來的湯奶白鮮香,這魚的刺又少,到時候你可吃美了。”
吃不吃美荷妹不知道,幸虧給整成段了,否則一整個放在鍋裏煮,她也不敢吃啊!
等整了一桌子,顧家院子裏的香味飄到老遠,紅燒肉的味道、鮮嫩的魚肉、晶瑩剔透的大米毫不吝嗇的散發出香味,這可饞壞了島上的人家。
“荷妹、東姐,要不把男人孩子也叫過來一起吃,人多才熱鬧!”
餘小螺擦了把手,總算是整完了,有魚有肉還有湯,這小日子又過美了。
“我男人前些日子才去海上,光領我兒子過來
吧,這麼多好吃的,得饞死他。”
荷妹的包子臉高興的鼓了起來,連忙和東姐回去叫人了。
不一會,東姐和一個矮胖的男人就進來了,這男人手裏提著倆木桶,餘小螺一看,好家夥!
一個木桶裏是個老王八,不對,應該是老鱉,被翻過蓋來,露出白肚皮,腦袋還仰著,眼珠咕嚕咕嚕的轉著往上看。
另一個木桶裏則是些泥鰍,個頭還挺大,還有拇指粗的黃鱔。
東姐笑著道:“這老鱉和黃鱔都是我男人今天去河裏抓的,正好晚上咱一鍋燉了!”
東姐的男人抬頭朝著餘小螺笑了笑,也打了個招呼,但這人一看麵相就寬厚,不善言辭,餘小螺也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就繼續回去做飯了。
而與此同時,東門島上的島民都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中那股肉味,有的人心裏還冒酸,說話也就刻薄了起來。
“哼,大手大腳,也不知道把錢省著點花,整天吃肉,早晚有一天把錢都造光了,吃糠咽菜,出去討飯!”
“我看也快了,誰家媳婦和顧荊媳婦似的,天天出去拋頭露麵,上次我還看見碼頭上的小二子去她家呢,也不知道是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顧荊不在家,想男人了唄。”
王彪子拄著拐杖,他的兩條腿還沒好,湊在人群裏就開始編排餘小螺。
桑娘瞅了他一眼,道:“王彪子,你那張臭嘴怎麼不吃點牛糞洗洗!”
“人家顧荊媳婦能賺錢,
就配吃香的喝辣的,你們羨慕也沒用,淨會說些酸話,在這裏膈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