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惡毒,常年在海上跑船的人最忌諱聽到翻船、落海、喂魚這樣的話,盡管餘小螺並不覺得餘老太一句話就能詛咒自己,可是心裏也膈應的慌。
“我說餘老太,你這話說的也太惡毒了,到底是自家閨女,哪能這麼咒人?”
李家的婆娘懟道:“我們都在海上討生活,你這樣說話,小心早晚報應到兒子身上!”
再忍也忍不下去了,顧荊的手腕活動了一下,然後抬腳邁步。
見狀,餘老太眼珠子瞪的溜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大聲的嚷道:“怎麼著?你這個當女婿的還想打嶽母!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欺負我一個老婆子!”
啪!
餘小螺手還沒落下,青魚趕在她之前衝了過去,然後揚起手,啪的一聲打在餘老太的臉上,把餘老太都給打懵了。
片刻的寂靜之後,餘老太爆發了一聲高昂的尖叫,“一個從青樓跑出來的小賤人也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撕爛了你的臉!”
說著餘老太便朝著青魚衝了過去,餘小螺本來想著上前阻止,卻見本來嬌嬌弱弱的青魚卻打起來頗有章法,餘老太身子肥,力氣大,使的都是蠻力。
而青魚身子靈巧,左躲右躲,餘老太就是抓不住,然後她高高的揚起手,朝著餘老太的臉又是一巴掌,拽著餘老太的頭發,用了個巧勁兒,便把餘老太整個人絆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姑娘打的好,姑娘
我也來幫你!”
夜鶯加入了戰鬥,餘小螺本來想踏出去的腳卻收了回來。
“杏花姐,先別上去幫忙。”餘小螺壓低了聲音說道:“青兒和夜鶯以後想在東門島長久的住下去,肯定得自己立起來,得讓島上的人知道她們兩不好欺負!”
本來東門島上對於青魚和夜鶯的議論就傳得沸沸揚揚,夜鶯他們還很少提,而青餘卻在茶餘飯後經常被掛在嘴邊,隻要被提起來,無一例外,都是怡紅樓跑出來的妓子。
“荊哥,你可躲著餘老太遠點,我動手得不孝之名,你若是動了手,那可就訛上我們了。”
餘小螺朝著顧荊示意,讓他先把水桶給挑進院子裏去,然後再出來看戲。
那頭餘老太和夜鶯青魚兩人打的不可開交,荷妹站在一旁,開始還有些擔心,後來見餘老太落了下風,便不由得拍起巴掌來。
“青兒妹子打的好!夜鶯妹子,你拽她頭發,使勁拽,對,撓她臉!往餘老太臉上吐口水,用指甲撓,死命的撓!”
別人打架,荷妹比打架的人還著急,用力的跺著腳,巴掌拍的啪啪響,還時不時的朝著餘老太吐口唾沫。
圍觀的人群:“……”
誰能告訴他們,那叫青兒的姑娘長得嬌嬌弱弱,怎麼打起架來這麼猛?
沒看餘老太頭發都被拽下了好幾撮,上麵還帶著血呢。
“你們還說這姑娘是青樓妓女,是從怡紅院出來的,現在看見了吧,人家打架一
個能頂兩啊,哪個從怡紅院出來的姑娘打架能這麼猛?”
李婆娘和荷妹站到了一起,地上塵土飛揚,餘老太終於占據了上風,想一個巴掌朝著青魚的臉上甩去,粗壯的手卻被摁住,頭發被兩個人拽著往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