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數了,今天的星星怎麼那麼多,在小漁村的時候晚上就幾顆星。”
顧荊想了想,便問了一個問題。
“你有多少根頭發?”
餘小螺一愣,然後笑道:“不知道嘍,這些東西數都數不清,而且天上的星星,我們有些是看不見的,看見的隻是隔著我們很近的星星。”
思緒放空,說話也就漫無目的了起來。
“月亮、銀河係、恒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據說離得我們最近的是火星,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外星人?”
餘小螺數完星星,然後心裏忽然難過起來。
離家遠了才產生了牽掛之情,這一天還沒有過完,她就想起了三個孩子,想念起了東門島。
“荊哥,現在家裏肯定做飯了,青兒、夜鶯和三個娃會坐在八仙桌上一起用飯,你說他們今天晚上吃的是什麼?荊哥,我想孩子了。”
餘小螺整個人窩進了顧荊的懷裏,晚上海上起了白霧,海風也強勁了起來,吹在人身上冷颼颼的,拔涼,就算穿了長褂子,可是胳膊上也透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去給你拿件褂子。”
顧荊起身,然後回到船艙裏,拿了一件厚實的外衣,披到了餘小螺的身上,然後仔細的給她扣好如意扣。
“光給我穿,你不冷?”餘小螺握了握顧荊的手,嗯,確實不冷。
手心溫熱,胳膊也熱,簡直就像個大火爐,她忍不住往顧荊懷裏又縮了縮,整個人
都貼在了顧荊的身上,努力的汲取著那一點的溫度。
“我無妨,在海上慣了不冷。”顧荊替餘小螺把被海風吹散的額發捋回耳後,然後溫聲說道:“孩子們比你想象的要堅強,更何況我們做爹娘的,也不能一輩子都跟在他們身邊。”
“荊哥,你說的對,以後他們長大了,早晚要各自成家,可是想到這裏,我怎麼就那麼難受?”
兒女大了,免不得要和爹娘分開,果子要娶妻生子,芊芊和茉蘭要嫁人生娃,一棵大樹生了葉子,葉子總要脫離樹,去獨自生活。
餘小螺惆悵了。
顧荊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就算他們各自婚配,你和我也是他們的爹娘,又不是斷了親,想看隨時可以看。”
“說的也是,哎,這多遠的事啊,我就不想了,閑下來的時候總容易胡思亂想,荊哥,我還是去做一鍋黃唇魚吃,聽說這玩意兒可鮮了!”
黃唇魚又叫金錢猛魚,在現代的時候,一條魚能賣到幾百萬,已經成為了珍稀保護動物,最珍貴的就是魚膠,餘小螺當然是沒有吃過了。
作為地地道道的窮人,黃唇魚這玩意她聽都沒聽過,大黃魚倒是聽過不少,都是石首魚科,腦袋裏長著小石頭,在海下的時候會咕咕咕的叫。
看著眼前這片海域,雖然發黑但格外的幹淨,也難怪能捕到黃唇魚,黃唇魚這種魚類就是生活在深海,水質潔淨的地方,髒水人家還活
不了呢!
鋒利的刀尖側麵割開了黃唇魚的肚子,然後掏出魚膘,餘小螺利索的處理好黃唇魚的內髒,然後采取了原汁原味的做法——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