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看著這些人的嘴臉,非但沒有對受難的百姓有一絲同情和憐憫,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把別人的苦難當做成了笑料和談資,還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

餘小螺淡聲說道:“幾千尺的浪頭有什麼意思?你們現在坐上馬車,趕車到最近的海邊,一頭紮下去,說不定還能看到鯊魚,到時候鯊魚咬掉你們的頭,把你們吃掉,那可有意思了!”

她扯了一把顧荊的胳膊,然後說道:“荊哥,我們不住這裏了,走。”

在這些人的眼裏,他們的命就不是命。

想起海水湧到東門島上的時候,房屋整個被衝毀,人和家畜都無處藏身,什麼都沒了,什麼都被衝走了,若是沒有大船,恐怕整個東門島的人都得葬身在海裏。

這些災難,竟然被遠在京城裏的人當做了笑話!

顧荊說道:“不必在意這些言論。”

“我知道,就是心裏難受的緊。”餘小螺想到了桂香嬸子,想到了大魚奶奶,杏花姐,還有許多許多東門島上的人,這些人都對自己散發過善意。

可是家沒了,也不知道何時能夠重建,他們有的隻能去投奔親戚朋友,有的卻也隻能背井離鄉。

馬車繼續往前走,而過了福臨客棧之後,便有一個小夥子追了上來。

“小嫂子,小相公,你們等一等!”

餘小螺不由的往後看了一眼,隻見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小夥子朝著他們這邊急奔了過來。

這時候

,易容已經徹底退去,幾人恢複了正常的樣貌。

“你有什麼事嗎?”

小夥子笑著說道:“你們不是要找客棧,我知道哪裏的客棧最便宜!”

餘小螺看著這小夥子滿臉的殷勤和討好,瞬間提起了警惕之心。

顧荊淡淡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小相公就是痛快!給我三文錢,我就帶你們去找最便宜的客棧,這客棧隻要五十文一天,怎麼樣,便宜吧,比剛才的那個福臨客棧整整便宜了六倍!”

小夥子笑得更加討好了,他看出這個家是餘小螺來當,便把殷勤獻給了餘小螺。

“小嫂子,剛才那個客棧人黑,心也黑,你們給我三文錢就能便宜二百五十文錢,想想這多好!”

餘小螺左右也沒了法子,在京城裏,他們人生地不熟,也隻能如此了。

“好,給你三文錢!”餘小螺從錢袋子裏數出了三個銅板,遞給了小夥子,道:“帶我們去吧。”

拿到了銅板之後,小夥子臉上的笑容就更加殷勤真誠了。

“小嫂子,小相公,你們牽著馬車往這邊走,對了,我叫阿郎,郎就是……哎呀,這個字不好寫!”

跟著阿郎兜兜轉轉,馬車穿過了熱鬧的街市,又過了一條街,第三條街轉角的地方進了一個小胡同,這胡同裏又偏又窄,馬車好不容易才擠了過去。

擠過去之後,裏麵的房子看起來都灰撲撲的,又擁擠又破舊。

阿郎興衝衝的來到了一家客棧門前

,然後朝著裏麵喊道:“賈管事,我給你攬客來了!”

這麼一喊,裏麵頓時就出來了一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