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道:“這可是來到京城裏的第一場雪啊。”

顧荊堅定的搖了搖頭,“以後,每一年都可以看,隻是今年不成。”

明年開春的時候,便要科舉考試。

餘小螺也明白顧荊的意思,像他這種不是科班出身的讀書人,靠著苦讀,考個秀才估計不太難,但是舉人,就得憑著運氣努力和自身的實力了。

“好,不去便不去吧,等明年冬天這時候,我們再一起去賞雪。”

餘小螺坐在馬車裏,對著顧荊眨了眨眼睛。

天上的雲彩也是灰撲撲,整個天際都陰沉沉的,一看就是會下雪的樣子。

餘小螺拿起手中的一個陶罐,在顧荊的眼前晃了晃。

“我會把雪裝在陶罐裏,帶回來,希望運氣好,這雪能化得慢些。”

顧荊點了點頭,笑道:“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待在人多的地方,千萬不要往山裏走,走路的時候也小心滑……”

餘小螺打斷了顧荊的話,調侃道:“荊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自然知道。你回去讀書吧,注意休息,別太拚命了。”

夫婦二人說話的間隙,天上就下起了小雪。

餘小螺不由得伸出手接住了來到京城後,第一個冬天的雪花。

手心涼涼的,不出半秒,這小雪花就化的無影無蹤,變成了一灘水漬。

餘小螺用指腹抹了一把掌心,道:“看來,今天的確是個賞雪的好天氣啊。”

就在這個時候,慕府的大門開

了。

“兄長怎麼來了?”

餘小螺疑惑,走的時候已經和慕晟嶼說過了。

慕晟嶼給後麵跟著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小廝立刻領命上前,手裏還捧著一件雪白色的皮毛大衣,看起來不知道是銀狐皮還是貂皮。

“天氣冷,妹妹去京郊後山賞雪,不若披一件狐皮大氅,免得著了風寒。”

看著這白色的狐皮大氅,餘小螺估計著得值不少銀子。

起碼一千兩打底,可是自己家已經接受了慕晟嶼許多好意,現在更是住到了慕家,而且白吃白喝這麼些食物,若是再拿貴重的東西,那就真是得寸進尺了。

所以,餘小螺拒絕道:“兄長,之前家裏已經買了一件鬥篷,雖說不是狐皮,可擋風也不錯,這狐皮大氅一看就貴重的很,雪天泥濘,若是我不慎摔一跤,豈不可惜了?”

這就是委婉的拒絕之意了。

見到餘小螺不肯收,慕晟嶼也沒有強求,隻是笑著說道:“那妹妹可千萬要小心,雪天路滑泥濘,不注意摔一跤,那可不是玩笑。”

他轉頭對著趕車的車夫道:“走得慢些,仔細著別摔了小姐!”

車夫連連點頭稱是,餘小螺笑彎了嘴角。

“兄長,我才二十幾歲,摔一下不打緊的。隻是可惜了,荊哥和兄長都不能去一同賞雪,這雪也漸漸的下大了,後山有不少紅梅,估計已經開了,我折幾朵回來給你們。”

“也好。實在是生意忙得脫不開身,否則豈能

辜負了這大好美景,紅梅實在是醉人,那就辛苦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