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傾城不明所以的看著陌如冰,父親說這句話的深意是什麼?什麼叫做敵人並不一定是敵人,朋友並不一定是朋友?
“傾城,是他自己撞到刀上來的,不是我殺他的。”陌如冰以手覆麵,想到那雙一瞬間變得溫柔卻又擔憂的眸子,那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那個男人並不是恨不得她死,可是這些年來,那些無休止的追殺又是為了什麼?
北歌傾城似乎有些驚訝,好似有些反應不過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父親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陌如冰放下手中的筷子“二十年無止盡的追殺,二十年的謀劃,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死在我的麵前,死在我的手中,未免太可笑了。”
北歌傾城沉默著,對於這個父親,他一向看不透,明明要他回陌城的時候,他笑得那般溫柔,那般慈愛,可是轉眼間就將他出賣,甚至要他去殺陌兒,後來甚至假死遁走,為的到底是什麼?
軒轅璟伸手握住陌如冰有些微涼的手“冰兒,逝者已逝,別想太多了,無論他想做什麼,如今他都已經死了。”
“是啊,他已經死了。”陌如冰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暗沉,既然他都死了,為何還要說,前路艱難,要她一個人小心的走下去?他當時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陌如冰頭疼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可是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忽略哪裏。
陌如冰睜開雙眼,覺得眼前有些模糊,頭疼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揉捏有絲毫的減輕,相反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讓她覺得腦袋好似要炸開了一般,痛苦不堪。
“冰兒?”
“陌兒,你怎麼了?”
軒轅璟握住陌如冰的手在顫抖,但是顫抖的不是他的手,而是陌如冰的手,北歌傾城則是扶住陌如冰搖搖欲墜的身子“陌兒,怎麼了?”
陌如冰伸出手,卻發現眼前很模糊,甚至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大清楚,意識逐漸的開始模糊,在暈過去的一瞬間,陌如冰腦中閃過一抹模糊的影子,卻怎麼也沒有抓住。
“陌兒”
“小姐”
“來人,傳禦醫。”
北歌傾城和勝雪一直守在陌如冰的床邊,禦醫束手無策,查不出陌如冰到底是怎麼了,唯獨北歌傾城的臉色很是難看,良久才開口“軒轅璟,立刻傳風初染進宮,讓他帶上青冥。”
軒轅璟不解的看向北歌傾城,冰兒生病了,傳風初染進宮做什麼?
“勝雪,去查陌兒今日都吃了些什麼,接觸了什麼人!”
軒轅璟總算明白了,看了看虛弱躺在床上的人,心揪在了一塊“西琉楓,你速去丞相府請丞相進宮,讓他帶上青冥。”
“是”
風初染離開後,軒轅璟才擔憂的看向北歌傾城“北歌傾城,冰兒到底怎麼了?”
“中毒。”北歌傾城的臉色很難看“但是我查不出是中的什麼毒,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恐怕是扶風族的毒!”
“為何這麼說?”
“因為隻有扶風族的毒,才能傷得了她!”北歌傾城的手幾乎被自己掐出血來,有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她下毒,用的可能還是扶風族的毒,這怎麼能讓他不憤怒!雖然他不大確定是不是扶風族的毒,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青冥來了,就能知道是什麼毒了!
西琉楓的速度很快,風初染到寧安宮的時候,甚至有些衣衫不整,跟在他後麵的青冥倒是衣衫整齊,進來,看也不看眾人,直接走向陌如冰,探脈。
“青冥,殿下到底怎麼了?”風初染有些急切的問道,他本以為北歌傾城趕到了,就不會有事,今日便早早歇下了,哪知剛歇下,西琉楓就來說,寧安宮出事了!
青冥的神色很凝重,良久想了想,從身上摸出個瓷瓶子,倒了一粒藥喂進陌如冰的口中“是扶風族的靈毒,到底是什麼毒,要等她醒了之後才能分辨。”
“果然是扶風族的毒!”北歌傾城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軒轅璟則是笑得很詭異“在朕的皇宮之中,竟然敢有人再次對她下手,嗬嗬!”
西琉楓狼狽的咽了咽口水,皇上笑得好恐怖,不過他對陌如冰卻是很同情,你是有多倒黴,四年前,你在寧安宮被暗算,四年後,你還是在寧安宮被人暗算!上次差點被人燒死在寧安宮,這次則是差點被人毒死,嘖嘖,可憐哇。
風初染則是將目光看向北歌傾城,如果是扶風族的毒,就有深意了,陌如冰幾次中毒,都跟扶風族有關,最開始他們都以為是北歌天祭做的,可是如今北歌天祭已經死了,又是誰對她下毒?又是誰非要她死不可?
北歌傾城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又想到北歌天祭對陌如冰說的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敵人不一定是敵人,朋友不一定是朋友,父親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意思?明明一副恨不得吃了陌兒的模樣,為何死的時候,臉上竟然帶著笑容,仿佛是解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