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呢？拿出來！”
第二天晚上放學時，何潔帶著一幫小弟將王曉亮約到了廢棄的廁所裏。
由於兩人的體格相差甚遠，何傑雙手拽住王曉亮的衣領，猶如提著小雞仔一般，輕而易舉的用力將他舉起，然後死死的抵在廁所的門板上，凶狠的問道。
“我……我沒錢。”王曉亮臉色變得煞白，說話時聲音都在發顫。
“沒錢？你是忘了昨天我給你說的話了嗎？”何潔眼神凶狠的盯著王曉亮。
“不不不，傑哥，我，我是真的沒有錢了。”
王曉亮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根本不敢直視何潔的眼睛，在何潔麵前他根本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傑哥，我看他就是看不起你，故意不想給錢。”一名小弟走上前給何潔點上支煙恭敬的說道。
“不，不是的，傑哥，我，我真的沒錢。”王曉亮急忙解釋道。
何潔在學校裏可是威名遠揚，有一次，有個新來的學生不願意給錢，當場就被何潔打的鼻青臉腫，牙齒也掉了幾顆，事後，因害怕被打擊報複也沒有敢追究何潔的責任。
“沒錢就不用給了嗎？沒錢你不會去借嗎？沒錢不會問你那給別人當保姆的老媽要嗎？”
“就是，你那老媽整天給別人當牛做馬的，不可能連這點錢都掙不到吧。”
“說不定晚上也要伺候別人睡覺呢。”幾個人猥瑣的大笑起來。
王曉亮的父親在他幼年時就因病去世了，靠著母親給別人做保姆才將他拉扯長大。
他們的話裏侮辱性十足，王曉亮死死咬著嘴唇，沒有說話，雙手緊緊握拳，指尖插進肉裏也沒有反應過來，但他還是沒有反駁一句，要不然迎接他的肯定是一頓毒打。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怎麼，你還想打我啊？就你這樣的，我打十個都不是問題啊。”何潔輕蔑的笑道，並伸出手拍拍王曉亮的臉。
“今天呢，就給你一個小教訓，明天你要是再拿不錢出，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動手。”
說完，何潔就走出了廁所，站在窗前，看著正有說有笑結伴回家的其他學生，嘴裏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背後，王曉亮正躺在地上蜷成一團，雙手死死抱住自己的頭，幾個人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嘴裏還不停地侮辱他。
在經曆了十多分鍾的欺淩後，何潔才帶著人離開。
王曉亮扶著牆壁吃力的從地上爬起，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和鞋印，全身火辣辣的疼。
緩慢挪步到洗手池邊，王曉亮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打開水龍頭，簡單清洗了一下臉上的汙漬，血珠滑過他的臉龐，滴落在池中。
接著輕輕拍打著身上的腳印和塵土，以防被別人看出來。
等他回到教室裏時，教室裏已經空無一人，但教室裏的燈依然還亮著。
空蕩清冷的房間，將王曉亮的孤獨無助無限放大，冰冷的感覺席卷全身。
王曉亮坐在角落的座位，疲憊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
“喂，王曉亮，你沒事吧，醒一醒。”
聲音溫暖動聽，如同天籟之音，驅散了他身心中的寒冷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