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客棧裏麵人滿為患的時候,他們的動靜早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眼見著雙方劍拔弩張,似乎是有一場惡鬥,那些膽小的食客紛紛丟下碗筷,倉皇逃竄。
那店小二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些食客都走出去了,他才想起來,於是追出去大聲叫喊:“客官,您還沒給錢呐……”
張雷也詫異地抬起頭來,不過他向來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更何況自己還有這麼多鏢師在這裏,便沒有去管他,隻顧著自己吃飯,不過忽然又覺得那公子哥兒似乎有些麵熟,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俏麗公子哥對著這幾名錦衣衛,自然是毫不畏懼,他厲聲厲色地說道:“你們竟然敢對本公子下手,活得不耐煩了?”
那幾名錦衣衛都嬉笑起來,抓他胸部的那個更是戲言道:“手感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
張雷聽到這話,更是盯著這女扮男裝的人來看。
那俏麗公子哥說道:“你們竟然如此無禮,出言不遜,簡直敗壞綱常!這可是天子腳下,難不成就不怕本公子報官嗎?”
“你還報官?咱哥幾個就是官,小娘子,你準備告什麼呢?”
這話陰陽怪氣,自然又是引得一陣嘲笑。
那公子哥兒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臉色都由紅轉白,怒道:“敢占本姑娘便宜,罪無可恕,小南小北,將他那雙鹹豬手剁了。”
反正身份已經說開,這公子,哦不,是姑娘,這姑娘也不再隱瞞自己身份,準備給這幾個錦衣衛一點教訓。
“姑娘,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明明是你不小心跌倒了,咱們兄弟好心攙扶你一把,怎麼成了我們非禮姑娘了呢?在這京城裏,可得講點王法。”錦衣衛對姑娘的話一點兒也不在意,依舊是嘻嘻哈哈的。
這姑娘哪裏去理會那麼多,招呼了一聲,手中突然出現一柄軟劍,二話不說朝這幾名錦衣衛攻了過來。
眼看著兩邊打起來了,剩下那幾個還想著看熱鬧的食客也怕殃及池魚而跑開了,不過比較厚道的是他們都在飯桌上留下了碎銀子。
張雷身邊的鏢師都抓緊了自己的武器,準備動手,張雷阻止了他們,笑著說道:“這裏地方小,讓他們打去吧,你們就不要攙和了。”
那掌櫃的和店小二見自己的客棧裏麵打起來了,頓時嚇得躲進了櫃台裏麵去,一邊是來路不明的富家公子,一邊是權勢滔天的錦衣衛,哪一邊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隻好躲進櫃台下麵,哀歎時運不濟,那帳房先生都開始算起損失來了。
這姑娘麵對幾名官兵毫無懼色,手中軟劍上下翻飛,宛若遊龍,進退有序,顯然是練家子,直攻得那幾名錦衣衛連連後退,更有那小南小北兩名武藝高強的保鏢在後麵協助,更是將那錦衣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喀嚓”一聲,錦衣衛躲過小北一劍,那小北收拾不住,直接將一張桌子給劈裂成了兩半。那官兵尋了個空檔,手中鋼刀直砍向小北下身。小北急忙後退,小南一腳將一張長凳踢得飛了起來,剛好落在小北身下,小北一腳踩在長凳上,在空中翻了個跟鬥,化解了危機,隻是那長凳直接被錦衣衛的力量震碎了,木屑翻飛,有一些都掉落到了張雷的桌子上,這讓他的心情頓時下降了不少,一下子站了起來。身邊的鏢師們都站起來,大家的雙方這才注意到客棧裏麵還有其他的人在。
那姑娘看到張雷,頓時驚喜地叫道:“張公子。”
看到她這副模樣,張雷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女扮男裝的姑娘竟然是徐敏,也就是徐光啟的侄女。
這下子遇到熟人了,張雷如果再不動手也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便給身邊的鏢師們使了個顏色,幾人會意,紛紛圍攏過來,將那幾個錦衣衛的人團團圍住。
張雷他們這邊十個人加入戰團,頓時讓錦衣衛壓力大增,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十個人呢?他們錦衣衛不過就是四個人而已,而對手卻突然從三個變成了十三個。
“好大膽的刁民,竟敢插手錦衣衛的事,活得不耐煩了?”有一個錦衣衛想要用自己的身份逼得張雷他們住手,但是他忽略了,他們身上的錦衣衛製服那麼明顯,張雷他們既然敢動手,自然是不害怕他們的身份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四個人就被張雷的鏢師給擒拿住了,四人都被反手按壓在桌子上麵,動彈不得。
自從進了錦衣衛,誰見了對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的?什麼時候受過如此侮辱?隻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除了大喊大叫之外,四個錦衣衛什麼其他的事情也做不了。
“大膽刁民,竟敢跟錦衣衛作對,等著受死吧……”最靠近張雷的那個錦衣衛整個臉腦袋都被按在了一個菜盤子裏麵,所以他是最不好受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張雷,惡狠狠地咒罵道。
張雷完全將他當做了不存在,轉身來到徐敏的身邊,說道:“剛才沒有認出來是徐姑娘,所以沒有及時出手,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