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大樸的說法,侯定國深以為然,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鳳陽是皇帝的老巢,關我鳥事,還是保命要緊。
“鳳陽是大明朝龍脈所在,皇陵又大多集中於此,上次洪水來了都還是張雷帶人來修好的,現在又是這個張雷,既然他那麼有本事,叛軍來了就讓他去擋著好了。”侯定國陰險地笑道。
吳大樸不明白侯定國的意思,問道:“這話從何說來?”
侯定國道:“這不是他張雷說的嗎?那就讓他帶人來打好了,能夠將叛軍趕走那就是大功勞,要是沒擋住……”
吳大樸總算是明白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頓時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陰謀的意味不言而喻。
兩人密謀多時,得了侯定國準確的答複,吳大樸才放心地離開。
等吳大樸走了之後,侯定國馬上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他知道要是叛軍真的攻打到了鳳陽來的話,那他手上這點兵是萬萬抵擋不住的,目前擺在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第一是逃命,上麵有了楊澤頂著,就算是下來個臨陣脫逃的罪名也沒什麼損失;第二就是將張雷給引過來,他手上不是有兵嗎?他不是要管閑事嗎?那就讓他來好了。
說做就做,他馬上修書一份,準備等時機到了就給張雷送過去,所謂的時機,就是要張雷得到消息,又來不及做出任何抵抗的時候。
他正在書房裏麵斟酌措辭,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連敲門都忘記了,直接推開,將侯定國嚇了一跳,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憤怒地說道:“混蛋,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敲門?嚇死老子了,沒見這正忙著嗎?有事快說有屁快放,要是沒點大事情老子殺了你。”
那個士兵氣喘籲籲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外麵亂起來了,一營和二營的兵蛋子造反了,三營四營的也不安分。”
“什麼?造反?誰狗膽包天,居然煽動他們造反?奶奶腿的老子砍了他。”侯定國也不寫東西了,滿臉憤怒地抓過掛在牆壁上的佩劍,說道。
兩人剛剛出了書房,就看到大門口的門被砸開,破碎的木屑散落得到處都是,緊接著,一個士兵被人給踢了過來,在空中的時候還沒射了兩箭,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目睹著自己的親兵被殺死,憤怒的侯定國更加是目眥欲裂,他一下子抽出寶劍,劍指向前,大吼道:“你們在做什麼?難不成想要造反嗎?”
“你這個狗官,老子早就看你不過了,咱們今天就造反了,兄弟們,咱們既然已經起事,現在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殺了這個狗官,咱們去投奔義軍去,免得還在這裏受他的鳥氣。”一個士兵舉起手中的長槍,熱情洋溢地鼓動著。
他身邊的士兵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槍,跟著一起鼓噪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數十名士兵突然之間從院子深處跑來,這是侯定國的親兵,是絕對的死忠。看到他們過來,侯定國心中也安定了一些,說道:“大家冷靜一點,你們可要想清楚,造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本官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大家不要這麼衝動。”
“聽你這個狗官說這許多廢話,你這人我還不知道?恩將仇報的小人,小心眼,要是咱們放過了你你也不會放過咱們。兄弟們別廢話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殺了這狗官,拿了他的狗頭當個投名狀,去投奔義軍。”
“就是,殺了殺了。”
大家都湧了進來,黑壓壓的一大片,讓侯定國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心驚膽寒地說:“你們這群兔崽子,真的要如此執迷不悟,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個士兵笑道:“說著話也不臉紅,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麼保住你這條小命吧。”然後手持長槍衝了上去。
見有人行動了,其他的人也不甘示弱,大家對圍攏了過來,侯定國這幾個親兵在數量上麵就完全不對等,隻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侯定國和他的士兵盡數被殺死,侯定國的頭顱被割了下來,找了塊布包著。
“兄弟們,現在咱們將這家夥殺死了,這地方是不能夠繼續待下去了,恐怕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咱們趕緊出城吧。”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老成持重的人說道,他名字叫做蘇華,平日裏對年輕人頗為照顧,所以大家都十分尊敬他。
聽了他的話,身邊一個士兵說道:“咱們既然起事了,那就不能沒有一個頭人,我看蘇大哥就很合適,兄弟們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