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下了朝來,出了皇宮就往外麵狂奔,臨走的時候王承恩告訴他已經買通了城門的守衛,可以順利出城,張雷表示了感謝,然後和樂秋兩個人一起一刻時間也不敢耽擱,朝天津狂奔而去。
再說崇禎,散了朝,他一路都沒有說話,若有所思,跟在旁邊的王承恩見他臉色不太好,於是也不敢主動開口說話,兩人就這樣慢慢走著,過了一會兒到了勤政殿,下了朝之後他一般會來這裏繼續批閱奏章。
“你知道嗎?剛才朕一路都在想,張雷這家夥為什麼一直都那麼平靜,這十分不同尋常,前幾年的時候那一次隻不過那麼一點點小小的事情他都敢在朝堂之上跟朕理論的。”剛剛坐下來,崇禎就說道。
王承恩說道:“可能是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張大人變得更加沉穩了吧,之前那時候算得上是少不更事,現在這樣不是更好的嗎?”
崇禎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如果把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出來的話,不管他是如何凶神惡煞,要對付起來都是十分簡單的,因為你可以很直接地看到他最脆弱的缺點。最可怕的是那一種對什麼事情都看起來漠不關心波瀾不驚的人,他們把自己的所有的情緒和想法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沒有誰能夠看得透他們,這樣的對手要對付起來,才是千難萬難的。”
“那皇上認為張大人現在這樣是?皇上不是讓他升官了嗎?奴婢覺得他這樣的表現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吧?”王承恩小聲地說。
崇禎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之前讓錦衣衛的人暗中盯著他的駙馬府還有他爹和弟弟住的張府,現在那裏有什麼消息傳來?”
王承恩彙報說道:“張大人進了京城之後馬上就回到了駙馬府,換了官服之後就進宮了,隨後一個奴仆去到了張府請了弟弟和爹爹過來,因為張大人常年在外的原因,所以每一次回家的時候都會請他們過來吃飯,算是慣例,這一次也不例外。等他們到了之後便有馬車出門去買了城外劉老根的醬肘子和醬牛肉。”
聽了王承恩的話,崇禎笑著說道:“看來他們今天晚上吃得很是豐盛啊,聽你這麼說朕都有點想念那個味道了,今日事情不多,不如咱們也去湊湊熱鬧,你覺得如何?”
王承恩一怔,麵有難色,看他不說話,崇禎抬起頭來看著他,便得嚴肅起來:“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有什麼事情還瞞著朕?”
“沒有沒有,奴婢能有什麼事情瞞著皇上,方才所說句句屬實,如若皇上不信的話隨時可以傳喚錦衣衛來問消息,這些也都是他們告訴奴婢的。”王承恩連連擺手說道。
崇禎說道:“那你為什麼不讓朕去?”
王承恩說道:“皇上,奴婢不是不想您去啊,您若是能夠如此貼近臣子那必然是極好的,在全天下的人麵前做個好榜樣,不過您萬金之軀,奴婢是怕那些吃食……要不帶再帶幾個禦廚和禦醫過去,讓他們專門給皇上做菜,以保萬全。”
“看看你說的,這麼麻煩,不就是吃個飯嗎?那還有什麼,要是按照你這樣說的話還不如直接在宮裏麵吃還簡單多了。他們能吃的東西朕怎麼就不能吃了?朕告訴你,這一頓飯朕還真的就要去吃了,禦醫廚子誰也不帶。”崇禎不耐煩地說道。
王承恩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就引火燒身了,於是便說道:“那好吧,皇上是想要現在就去嗎?如果說吃完飯的話時間可能還有點早呢。”
崇禎笑著說道:“無妨無妨,反正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批閱奏章,不如就現在出宮去,今日就不乘轎了,走路吧,許久沒有上街去走走了。”
算算時間,從這裏走到駙馬府至少也要一個時辰的時間,要是路上再遊玩一番,少說得一兩個時辰才能夠到駙馬府,那個時候張雷都已經走了很遠了。這樣一想,王承恩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你在想什麼呢,走啊。”崇禎都已經站起來準備走了,發覺王承恩站著沒動,催促了一句。王承恩馬上回過神來,對崇禎說道:“哦哦,皇上請,咱們要不要多叫一些人跟著,走路可不比乘轎子。”
崇禎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算了,還不就是那樣,到處走走也挺好的,大不了朕換身衣服,算是微服出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