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納源打著燈籠走在前麵,我們四人緊隨其後。看到桑笑笑兩人也帶著隨身的背包,我們相視一笑,原來我們四人達成了默契。
踩著石板路麵,和“夢中”一樣,走了二十分鍾左右,來到了玄霄宮的前院。走路期間我也更加留意院中的情況,但終歸沒有什麼異樣,隻有蔥鬱的鬆柏因為鬆鼠一類野生動物活動在黑暗中搖晃。
到了莊祖殿前,一切都和我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莊祖殿台階下的香爐還在燃著香煙。我這次直接走到了香爐跟前,用手機的手電筒照明,一探究竟。
就是普普通通的檀香,燃燒出的香煙也是樸素淡雅的香氣,有幾分安神的效果。
看我走到香爐前麵,桑笑笑等人自然也站了過來,我向他們小聲解釋,在夢境中這些都是人體的殘肢。
桑笑笑百無禁忌,直接伸手拿了一根香燭出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沒問題。我和趙子豪都被她的行為唬得一愣,趕忙看向一邊的納源。
結果納源似乎並沒有把桑笑笑的行為放在心上,問道,“怎麼了?幾位客人是對本觀的香燭感興趣嗎”
我連連擺手,生怕他下一秒推銷天價檀香,“沒有沒有,就是好奇看一下。”
納源聽了點了點頭,“那沒什麼事情的話,幾位這邊請,避丹道長已經等了很久了。”
於是我們放回燃燒的香燭,跟隨納源登階而上。
莊祖殿的門已然打開,幾個蒲團,幾個道士,一切和夢中一模一樣。
我不等避丹起身說話,先看了一眼供桌上方的莊祖神像。我想,如果到目前全都沒有問題的話,那會不會是在我看完莊丹老祖的塑像之後,認知才發生了變化。
但是眼前的莊祖像並非夢中的章魚形態,根本不是什麼邪神樣貌。座上的莊丹老祖寶相莊嚴慈眉善目,頭頂上兩個圓圓的發髻,柳眉長須,鶴發童顏,身披七彩但褪色的百納衣,內穿紅色天師服,右手拿著拂塵,左手食指和中指輕撚,十來米的巨像一點威壓之感都沒有,撲麵而來的是祥和之氣。
我猶疑著看向兩邊的童子,童子像男左女右,童男子身穿藍色道袍,頭上紮著一個發髻,手持一尊玉淨瓶,瓶中還有一條栩栩如生的楊柳;童女子身穿青色道袍,披散頭發,一手持《路行經》,一手握筆,做出正在記錄的模樣。兩個童子麵容十分生動,仿佛莊丹講經的聲音就在耳邊,讓人如癡如醉。
避丹起身打斷了我的觀察,他向我們熱情道,“歡迎幾位來到玄霄宮,貧道賤號避丹,直接稱呼就行。”
眼前的避丹穿著紫色道服,灰黑的頭發挽在一起,五十來歲的模樣,雖然態度熱情,但臉上的皺紋寫著這個人本來的嚴肅決絕。
我們四人也分別介紹了自己,隨後避丹提出帶我們在玄霄宮內轉一轉。
我心說這一刻終於來了,如果到現在還沒有問題,就當我做了一場噩夢吧。
和夢裏一樣,避丹抬手示意讓我們看莊丹老祖的塑像,但這一次沒有任何異樣。我和桑笑笑交換著眼神,她看到的也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