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請進！”桑笑笑回應。
納源聽到回答直接推門而入，手裏提著刷著紅漆的食盒。他將食盒擺在我們眼前的桌子上，“師父特意囑咐齋堂多炒了兩個菜，你們慢用。”
我忽然想到頭天夜裏納源送來的那碟炒菜，“道長留步，我想問一下昨天晚上那個炒菜……”
“怎麼了？”納源停住腳步，背對著我們問。
“我們吃著那盤素菜味道有點不一般，味道很好，並且食材我們也吃不出是什麼，請問那是拿什麼做的啊？”
“哦，觀裏自己種植的蔬菜，和在後山上采摘的一些山珍而已。是夜路才有的東西。”納源邊說邊轉過身來，向我們欠身，“幾位吃不慣嗎？那我囑咐齋堂不用再放了——這頓飯裏麵也加了，需要我讓他們幫忙重新做嗎？”
“不用不用。”我趕忙擺手，“隻不過覺得好吃，所以好奇問問。”
“那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納源似乎不想在我們這裏停留太久。
“稍等一下。”我叫住納源，“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請講。”
“你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嗎？”我問。
納源聽到我的問題一下子愣在原地，“嗯……不，不是，我們自記事起就在玄霄宮了……”
納源的回答反而讓我手足無措，如果說他們並不是來自我們那個世界，那我的推論就無從講起，從根本上就錯了。
“沒有別的事情我告辭了。”納源轉身走出門去，還幫我們關上了門，但是我聽出了腳步中明顯的匆忙。
桑笑笑和趙子豪已經將飯菜從食盒裏麵拿了出來，那幾盤炒菜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勾引著我胃裏的饞蟲。但是我卻沒有一點胃口了。我推理出來的那麼多長篇大論在納源道士的一句否定之後全都化為泡影。
但是我還是不能理解，如果納源不是來自夜路之外，那他身上過去的痕跡是怎麼回事呢？因為柴秋月不可能撒謊。難道他以前的記憶被抹除了嗎，那又是為什麼這麼做呢？
謎團越來越多，關於白地教和埃德姆教的真相也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桑笑笑招呼我去吃飯，我也隻象征性地扒拉了幾口。
“你們說，為什麼納源被問是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那麼慌張？”桑笑笑咽下一口飯菜後問，“這又不是什麼隱私的問題，他是不是瞞著什麼事情啊？”
我一回想確實是這樣，麵對普普通通的問題，納源表現出了不合適的慌亂，好像這個問題會牽扯出更大的問題一樣。
“他會不會撒謊了？”我疑問道。
“但是他圖什麼呢？”趙子豪邊吃邊問，“我們和他就是萍水相逢的關係，有可能出了玄霄宮就再也見不到麵了，就算知道了他來自另一個世界又能怎麼樣呢？”
“一個來到夜路的普通人，不去尋找離開夜路的方法，反而選擇在一個道觀裏麵生活下來，他這是在幹什麼呢？”我不能理解，“難道他覺得夜路這個世界比我們那個世界要更好嗎？”